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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不喜歡她?那現在的裸裎相見算什麼?委屈心態再現,她可憐兮兮地紅了眼眶。

  「我當然不喜歡你。」撥開她額前的發,漾滿深情的黑眸鎖住她泛著紅霧的眼瞳。「我愛你啊,小傻瓜。」末了,渾身一陣哆嗦。

  老天!這種話真夠肉麻的了,好險沒被別的人聽見!

  「你……」噢!她又想哭了。

  「不准哭!」他突然撈起丟在床下的初衫,由口袋裡摸出一個紅絲級小硬盒遞向她。「呐!給你的!」

  隱隱猜到那會是什麼東西,心頭像是喝了蜜般的甜。

  「我不要!」這個男人就是沒情調,有人戒指是這麼給的嗎?哼!不收,他需要再教育才行。

  「不要!?」聲音驀然拔高N度,黑瞳裡閃過一絲驚懼。「看都沒看就說不要?你看清楚!好好地給我看清楚!」他氣急敗壞地將小硬盒塞到她手心裡。

  她打開盒蓋,紅色的絲絨內裡躺著一隻炫目燦亮的白金鑽戒!

  無可避免地,才歇止的淚意又沖上眼眶,紅得像兩隻小兔眼。

  「又怎麼了?」驚見她又將大水潰堤,他心慌意亂得不知如何是好。「你到底收是不收?」那可是他血淋淋的心意啊!

  而且求婚這檔子事,失敗一次已經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要再來一次,他……他「屎」了算了!

  「你……你沒說為什麼給人家戒指。」雖然沒有花前月下也沒鮮花,但最起碼的求婚詞還是必須的。

  「這……」他煩躁地扒扒頭髮,頓時頭上頂了個鳥窩。「還不就是那個意思???」要命!這比甜言蜜語還難上千百倍,豈是他這鐵錚錚的漢子所說得出口的?

  「什麼意思?我不懂。」螓首低垂,她笑中帶淚,指尖輕撫觸感滑膩的紅絲絨。

  「不懂!?」他的聲音尖銳了起來,雙肩微垮。「還不就……結婚啦!」他總算支支吾吾地吐了幾個字。

  「誰跟誰要結婚?」她繼續裝傻。反正他老說她笨,那她就笨到底好了。

  「紀綠緹!」他懊惱地低吼,扒過的鳥窩成了堆雜草。

  這女人擺明瞭整他,他發誓,她絕對懂他的意思!

  「嗯?」她軟軟的、輕輕的、柔順的應了聲。

  「好,你聽清楚了。」深吸口氣,他妥協了,誰教他就是栽在這笨……不,極精明的女人手上!「你,紀綠緹,嫁給我,賀蘭平。」他小心且清晰地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明白。

  嗚……絲絲感動化成點點珠淚,她霎時淚濕了瓜子般的小臉蛋。

  「拜託,別又哭了……」他無力地呻吟了聲,頭疼地撫著額。他才想哭呢!這女人到底答不答應做他的「牽手」啊?

  「啊!不管了!」他忽然大叫,粗魯地搶回她手中的硬盒,笨手笨腳地拿出裡頭的戒指,極其笨拙地套進她左手纖長的無名指。「就這麼說定了,不准反悔!」

  「嗯。」這次她點了頭,很明確地給他回答。

  像吃了顆定心丸,心頭漲得滿滿、滿滿,他癡傻地笑了。

  但——接下來要做什麼好?

  「不如我們……把剛剛沒做完的事做完,好不好?」

  「我就知道你是只熱情的小野貓……」

  終曲

  「看吧!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盤坐在婚紗攝影公司的一角,小莫得意洋洋地學著她老爸的口吻吹噓著。「對不對,小臻?」

  「嗯。」甜甜的笑浮在唇邊,圓圓的眼滴溜溜地滑向攝影棚裡,稍嫌笨拙地擺動肢體的俊男「笨」女。

  啊,真好!王子跟公主終於可以「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了」。

  不過,在小生命冒出頭之前,他們會恪盡職守,三不五時去打擾一下那對恩愛的小夫妻,免得脫離苦難太久,等到小寶寶出生後,紀老師會因為好日子過多了,突然受不了小寶寶哭鬧的刺激。

  「什麼嘛!結果我們不過是去報個信,什麼忙都沒幫到。」小偉悶悶地嘟著一張小嘴,還在介意自己沒啥表現的機會。「說來說去,功勞都記到賀蘭先生頭上去了。」

  「功勞當然得記在賀蘭先生頭上!」小莫受不了地翻著白眼。「要是記在你頭上,那現在站在紀老師身邊的就不會是賀蘭先生了,而是你啊,大笨蛋!」

  「沒錯。」小臻笑孜孜地附議,倏地冒出一個問句:「小偉,你不會想要跟紀老師結婚吧?」新聞裡不都在講,男女相差了三十二歲都可以結婚,而且是女生比較大哦!紀老師和小偉不過相差十四歲,說不定小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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