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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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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老師,你可別不認賬哦!他都說你是他的女朋友了。」 「對啦、對啦!賀蘭先生真的是個很好的對象!」「是啊,紀老師,你就別再考慮了。」「快點把牛奶糖給fire掉嘛!」槍口一致對外,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牛乃堂還呆呆地排在長串的人龍之中,心裡感歎來錯了地方。全然不曉得自己已經被極欲巴結的三個小鬼頭封殺出局,翻身無望—— 牛乃堂的家世背景算是小康,他若能腳踏實地的工作,人生應該不至於有太大的波折;麻煩的是,他有問題,而且是不小的問題。 癥結在於他是個「賭性堅強」的男人。 賭的方式千百種,小至賓果遊戲、撿紅點,也有撲克遊戲、麻將牌桌等類型,可惜牛乃堂並不能滿足于這種僅只於牌面上的賭具,他迷戀於公開形式的賭博。 所謂公開形式的賭博,不外乎跟政府賭、跟國家賭,更甚者,和整個經濟層面賭,賭的是股票和期貨。 而為牛乃堂所鍾情的,便是深不見底的股市—— 他在股市投入自己僅有的資金,不僅如此,他還讓他母親向鄰居好友招來為數不少的互助會,並將互助金全傾而出,不只用現金交易,連融資融券,他都敢做,買人大批各類股票。 當然,頂著股市新貴的虛幻頭銜,他經常流連於酒家、PUB等容易泡美眉的地方夜夜笙歌,生活極其糜爛。 可惜時不我予,正逢景氣低迷,所有股票有行無市,指數一路滑入穀底,即使投入再多資金也難以回天,這時牛乃堂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重挫。 死會的會錢繳不出來,融資融券更面臨催繳保證金、恐有斷頭危機的窘境,催討互助金的鄰居朋友幾乎踏斷了他家的門檻;他總是涎著笑拖延再三,且不停地接到銀行催繳保證金的緊急通知,擾得他挖東牆補西牆,可說是無一日安寧。 當他與母親鎮日面對面唉聲歎氣、窮途未路之際,他想到了遠房表妹紀綠緹——或者該說,屬於紀綠緹的信託基金。 依稀記得,紀家表姨兩夫婦發生意外後,在舉行葬禮時,他曾聽聞親戚長輩之間的閒聊,言談間恍若曾提到,表姨、表姨丈兩夫婦為這個其貌不揚的表妹準備了信託基金,從小開始累積至成年,存了一筆為數不小的信託基金。 當時他還未沉迷於股市買賣,並未多加注意這個消息,僅是一笑置之,直至山窮水盡,他才靈光二閃,想起這帖救命的良藥! 他透過關係明查暗訪,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得知信託基金的數目——兩千五百萬。一筆遠超出他想像的天文數字,不僅可以償還他所積欠的債務,還可以將剩餘金額再度投入股市,說不定他還有一夜致富的大好機會。 既然是紀綠緹的信託基金,想得到那筆財富最快的方法,便是和她成為夫妻。在沒辦理夫妻財產分開制的前提之下,夫妻之間的財產為共有,這就是牛乃堂殷勤地接近紀綠緹所打的如意算盤。 他不僅主動出擊,更是拖著母親下水,與她串供出小時候定親的絕妙花招,然後再買通利欲薰心的小律師,共同在單純的紀綠緹面前,演出這場預設的蹩腳戲碼。 偵查,是賀蘭平的工作,也是他的專長,要查到牛乃堂的資料對他而言並不困難;翻看連著幾天下來,費盡心思偵查而來的工作記錄,賀蘭平蹙緊眉心,頭一次感謝自己擁有這方面的長才,正好可以用來保護自己的女人。 將資料交到陳律師那裡,他專程殺到紀綠緹家,準備跟她好好談淡關於牛乃堂的陰謀,沒想列一腳踩進門檻,就看到牛乃堂早已登堂入室,安坐在他平口慣坐的沙發上。 「牛先生,真剛好啊!」他叉開雙腿,大喇喇地坐在牛乃堂旁邊,當場將他擠得往旁邊扶手靠。「今天怎麼有空來?」 「你……你哪位?」牛乃堂似乎被他的氣勢給嚇到,亦是沒料到,除了他之外,紀綠緹家竟會有別的男人在此進出,聲勢自然比不上神情自若的賀蘭平。 「咦?你今天沒事忙啊?」紀綠緹正燒好開水,準備泡一壺拿手好茶,一見到他便脫口詢問。 「怎沒?來你這裡就夠我『忙』的了。」賀蘭平扯開一抹笑紋,意有所指。 「亂講什麼?不正經!」紀綠緹臉上這起淡淡紅暈,假借泡茶來隱藏羞意; 牛乃堂的眼光流轉在賀蘭平和紀綠緹身上,眼見賀蘭平閒適的態度、略帶輕佻的言辭,和紀綠緹無限羞澀、嬌嗔的模樣,讓他不只受到打擊,也在極短的時間內產生危機意識。 勁敵出現!而且還是個可能會破壞他計劃的強勁對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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