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澄 > 對不起小姐 > |
十六 |
|
「別人隨便說說,你就隨便聽聽?你到底有沒有大腦啊?」這種事能隨便說、隨便聽的麼?那他要說她紀綠緹是賀蘭平的老婆,她也不反對嘍?啐! 「才不是隨便聽呢!」最討厭、最討厭他了,每回都說人家笨! 「人家律師有證明文件,證明此事不假。」 「哪來的律師?」 他用那雙像鷹的眼,犀利地瞪她。 這可有趣了,若說是小時候的約定,大概就是口頭上打打趣,又不是古代,還有什麼信物可以為證,不太可能有律師的證明文件;何況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早就不流行那套了,以他敏感的偵探本能來看,這件事八成大有文章。 「阿姨派來的律師啊!」她一臉天真地回望他。 說不出為什麼,她現在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怕他了。或許是看清了會叫的狗不會咬人,他大多是虛張聲勢而已,所以不是很怕,只有一點點怕。 「你的律師呢?你爸媽走的時候,留了什麼東西給你?」經過他長期訓練下來的探問方式,得知她父母在幾年前的空難便一起歸天了,還好她父母的觀念還算開明,每回出遠門之前都會立下備用遺囑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好象有個什麼信託基金之類的。」歎了口氣,她永遠搞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繁瑣條文。「你問這個幹嘛?」「我好奇你那位遠房阿姨、表哥的動機。」事出必有因。據她說那些人已經很久沒聯絡了,現在卻突然跑出來攀親帶戚,他懷疑那份信託基金才是他們真正覬覦的目標。 「你神經病。」她笑駡。「陰謀論者。」偵探當久了,會不是成了職業病? 「難不成你真的想嫁傢伙?」說到這個,他就忍不住冒火。 「人家有名有姓,你不要那傢伙、那傢伙地亂叫,真沒禮貌。」她不認同地蹙起秀眉,根本沒把嫁不嫁表哥的問題放進心裡,優雅地啜了口茶。 「你說他叫什麼來著?」他氣昏頭了,哪還有那個頭腦去記得情敵的名字? 「牛乃堂。」她漾起一抹笑,不頂討厭這個名字。 「聽起來就像吃軟飯的。」管他是牛奶糖還是牛皮糖,反正他就是對那姓牛的傢伙沒好感,連帶地討厭他的名字。 「賀蘭平。」她揚聲警告。 他吐了口氣,不再挑釁她高貴的修養。「給我你律師的聯絡方式。」 「幹嘛?」她聽話地由皮包裡拿出隨身攜帶的名片,末了還狐疑地問了句。 「侵佔你的信託基金啦!笨!」搶過名片一瞄,好傢伙,他認識的,這下事情會變得簡單得多。「好了,還給你。」 「這麼快?」她瞠大眼,收回名片。「你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嗎?」這樣還做什麼偵探?去教速讀速記,像電視明星陳俊生開的那種加強記憶的補習班,不是錢賺得比較快?也不用那麼辛苦的去跟監了。 「要你管!」他就是氣她倒這地步才讓他知道這些事。「你不怕我當真強佔了你父母留給你的信託基金?」就說這女人沒腦袋吧,搞不好被賣了還替人數錢! 「你不會。」她甜甜一笑,拿起一旁的水壺將紅茶注入杯裡。「我相信你。」 說不出原因,她就是相信他不是那種會做偷蒙拐騙的小人……呃,充其量偷聽、偷拍、偷偷跟蹤,不過那是他的工作,也算是造福人群的行業之一,畢竟真的有人需要。 賀蘭平定定地看著她,心頭滑過一絲悸動。 她是笨了點、倔強了點,算不上漂亮且單純得過火,可偏偏她是這般善解人意,像朵小小的解語花,不嬌豔芳香,卻淡淡地膩人莫名上痛。 在她身旁坐下,親昵地摟住她的肩。「我不會讓你嫁給那顆牛奶糖。」 「啊!別來!」她緊張地護住杯子,就怕剛倒好的紅茶倒很滿身濕濕。 「喂,要親熱請先記得把門關好。」霍地門口傳來殺風景的男音,迅速攫住兩人的目光。「警覺性真差,你這樣還能做偵探嘛?」 「擎宇?」賀蘭平看清來者,發現他手上拎著一隻眼熟的動物。 「『淑女』!」紀綠緹沖到男子身邊,高興地由男子手裡搶回心愛的小貓。「你又亂跑了,害我到處找不到你!」 看到她歡天喜地地抱著貓走進客廳,褚擎宇倚著門框問:「她是你的女人?」 賀蘭平笑而不答,抬手看表。「嘿!有沒有搞錯?這個時間你會 出門?」褚擎宇是夜間工作者,典型的夜貓子,現在「才」下午兩點, 吃錯藥才那麼「早」起。 「還不是被那只該死的貓害的!」沒事在他對面那女人的花架上喵喵亂叫,吵得他都無法睡得安心。 賀蘭平和褚擎宇是多年好友,也是事業夥伴,索性在租屋時向老王租了一、二樓,賀蘭平因為要開門做生意,選擇一樓可當店面,而凡事都「無所謂」的褚擎宇則居住在二樓。 領著他走進門,賀蘭平給兩人各倒了杯咖啡。「它做了什麼?」學著紀綠緹平日的動作,優雅地喝了一口。 「叫春。」還叫得挺久,耳朵都快長繭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