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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在他以為自己這輩子的任何情愛都將瀕臨乾涸之際,天可憐見,派下一位天使降臨在他身邊,先是收服了他身邊所有人的心,最後,終於也將他收服。

  就是她了!她是他這輩子擁有最難得的寶貝,雖然牽繫兩人的紅線是來得如此莫名其妙,可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就是她?一定是上帝讓她來救贖自己渴愛的靈魂,並徹底將他征服。

  天微亮時的寒意凍醒了駱穎琳,她下意識搓了搓手臂,幽幽轉醒,剛睜開眼時還對這房裡不同的牆色而感到疑惑,隨即想到發燒中的顏冠綸,她猛一轉頭,愕然發現他瞬也不瞬的凝著自己。

  「你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她趕忙伸手摸摸他的額,動作間已然忘了自己先前感受到的寒意。

  顏冠綸突地攫住她的手,將她拉攏到自己身邊。

  「冠綸?」她略顯驚愕且輕顫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何要跟自己貼靠得如此相近。

  「你就在這裡顧了我一夜?」他問了個早能預測答案的蠢問題,可他就是想聽她親口承認。

  「我沒做什麼,只是幫你換毛巾而已。」她原本還想叫家庭醫生來的,但昨晚他實在很盧,絲毫不肯讓她離開,所以她只得不斷的更換他額上的濕毛巾,好達到加速他退燒的目的。

  這就夠了!

  他再難控制心頭激蕩的緊緊摟住她,差點沒榨光她肺部裡的氧氣。

  「冠……唔!」她想問清楚他到底怎麼了,掙扎的抬起頭,未料他的唇便堵了上來,將她微啟的口結結實實封住。

  這個吻來得突兀且激烈,加上整夜擔心和看顧,駱穎琳在體力不佳的狀態下,幾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她癱軟的偎在他懷裡,喘息不休。

  「我們再辦一次喜宴吧!」他突地沒頭沒腦的說了句。

  「啊?」若說剛才那是驚嚇,這回便是驚悚了!

  她猛地抬起頭,未料結實地撞上他的下顎,頓時兩道哀號同時響起──

  「噢~~」

  「啊~~」

  「哇咧!幹麼撞我?!」他被撞得莫名其妙,撫著下巴差點沒飆淚。

  「我也很痛啊!」痛歸痛,她得先弄懂他的用意才行。「你剛說什麼?要再辦一次喜宴?」她邊揉著痛處邊問道。

  「嗯,這次要辦得喜氣,而且一定要辦得比上次更熱鬧。」他的黑瞳熠熠生光,認真的在腦子裡盤算起來。

  「呃……問題是,為什麼要再辦一次?」倘若兩人之間一直是這般若即若離,那麼就算再辦幾百次喜宴也沒用,根本沒有半點意義,不過徒增新臺幣的浪費而已。

  「你這小傻瓜。」將她微亂的發揉搓得更亂,他憐惜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因為我想一輩子跟你生活在一起,跟我們之前檯面上的喜宴完全區分開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算不算多此一舉?她狐疑的反問。

  「你沒跟媽說我們結婚了不是嗎?我總不能在一夕之間成了她的女婿,而她卻未曾參加自己女兒的婚禮。」溫柔的凝著她,神情之專注就像要將她烙印進心底深處。「我不希望造成媽任何遺憾,不論是為了媽或為了我們的未來,我都要這麼做。」

  「我們的……未來?!」她的舌頭都打結了,除了感受自己急促的心跳之外,她沒敢貪婪的奢想。

  「就你所見,顏家的人丁實在單薄,為了讓爺爺和媽高興,你認為我們是不是該多生幾個孩子,讓家裡熱鬧起來?」

  多、多生幾個孩子?!

  駱穎琳不敢置信的張口結舌,這個訊息實在太令人震驚,讓她差點連怎麼呼吸都忘了。

  滿意的凝著她發愣的俏顏,他突然感到無限輕鬆,彷佛幾個小時前因發燒所導致的身體不適全是幻覺──事實上,他這輩子從不曾像現在這般舒坦過!

  「怎麼了?舌頭被貓咬掉了?」欣賞著她呆愣的憨直模樣,他忍不住低聲輕笑,微微傾身在她身邊低語。「來,讓我看看舌頭還在不在。」

  他低下頭吮住她的紅唇,再度將她吻得暈頭轉向。

  她就像一杯永遠喝不完也喝不膩的醇酒,有點生嫩卻很柔軟,唇齒間有著她專屬的雛菊芳香,教他百嘗不厭且深深上癮,即使每回都是自己用偷襲才竊得她的香吻,他仍樂此不疲的一再為之。

  「你怎麼會突然想生孩子?」她吞了吞口水,艱澀且羞赧的輕問。

  「我剛不是說了嗎?顏家人丁單薄,多生幾個讓家裡熱鬧起來,爺爺跟你媽一定會很高興的。」喔喔,他可憐的小妻子似乎震驚大過於喜悅,這怎麼行?一定得讓她習慣並接受才行。

  「可是我們……」並不是一般尋常夫妻啊!話語凝在舌尖,她竟無法殘忍的揭露這個事實。

  「我們當然跟一般夫妻沒什麼不同。」沒讓她將話講完,他蓄意調侃。「結婚、生子,程序上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不是不知道她的心結,一如剛開始,自己不也沒打算認真?當時只想隨便找個對象跟爺爺交差了事,不料卻陰錯陽差,讓他撿到塊瑰寶,因此現在他後悔了,決心好好珍愛並疼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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