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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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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想都沒想便有了答案。「是老頭選擇柏睿當公司的決策者,所有下場他應當全部承擔。」 夜半的寒意凍醒袁詩婕的意識,半夢半醒間她搓搓手臂,不覺由睡夢中醒來,一睜開眼,藍柏森的睡臉冷不防的映入她的眼瞳。 她輕手輕腳的拉起薄被蓋在身上,閉上眼想再入眠,卻怎麼也睡不著,於是她側個身凝著藍柏森,不覺發起呆來。 從小芸出院至今,即使兩人每天都睡在同一張床上,他都不曾對她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最多就是在睡前親親她的額,也不再提及什麼履行夫妻義務一事,就像他從沒提起過那件事似的,但他對她和小芸的照顧卻不曾減少絲毫。 習慣,是全世界最可怕的東西。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或許是昨天、前天,抑或是更久以前,在他們同床共枕後的五六七八天吧,她便已經習慣有他的體溫伴睡,即使當時還是熱得令人發昏的夏天。 她還記得有一天晚上,天氣很悶熱,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連帶的擾醒了他,結果那天晚上,他和她,誰也沒睡成。 他騎著腳踏車,載著她到河堤上吹風,夜愈深天氣愈涼,直到她不再覺得心浮氣躁,他才又載著她回家,體貼的沖了杯牛奶給她果腹。 直到天際濛濛亮,他趕著她去補眠,躺在床上的她聽著浴室傳來沖水的聲音,她微暈的閉上眼,直到床上另一側的床鋪微微凹陷,她才放任自己舒適的沉入夢鄉。 其實他有太多機會可以對她「下手」,尤其在夜深人靜、她睡得不醒人事的時刻,但他卻什麼都沒做;他對這個家的付出、對她的好,她全看在眼裡,也知道自己早已沉淪。 胸腔裡跳動的那顆心,早已不屬於她自己,一天飛出去一點點,終至全部失守,不由自主的繞著他轉動…… 「歎什麼氣?」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又吵到他的睡眠了嗎?唉~~ 「不好睡嗎?」側身以臂支起側顏,專注的黑眸裡關心滿溢。 她搖頭,一股細微的不安攫住她敏感的心思,破天荒的,她主動偎進他懷裡。 這個男人愈來愈接近成功的地步了,在他的軟體大賣、知名度大幅提升的現在,連媒體都開始有了約訪他的動作,怎能不引起他父親的注意呢? 今天傍晚,就在他帶小芸到河堤邊散步時,她接到一通不具名的電話,但她知道,他已成功的挑起他父親對他的注意—— 「叫柏森聽電話。」沒有任何開場白,對方待她一接起電話,劈頭就是命令的口氣。 她握緊話筒,直覺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請問你哪裡?什麼人找他?」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叫他聽電話!」對方顯然不是個有耐心的男人,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臉上不屑的表情。 「抱歉,我們家不接來路不明的電話。」然後她很酷的將電話掛上,謝謝再聯絡。 複來電話不死心的又響了兩、三次,她索性將電話線拔掉,圖個清靜。 「怎麼了?」藍柏森的身體明顯一僵,不敢或動地問道。 他完全不知道老頭曾打電話找過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主動投懷送抱,他僅是隱隱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 她還是搖頭,更往他懷裡鑽去。 藍柏森倒抽了口氣,禁欲多時的他,此刻可是「女」人勿近,尤其是他一直捧在手心裡呵疼的她,不然他隨時有可能變成衣冠禽獸,繼而對她惡虎撲羊、生吞活剝、吞噬入腹——天!他需要衝個冷水澡,否則會被腦子裡急遽竄起的×望逼死! 「不好睡的話,我去幫你沖杯牛奶。」 他的聲音沙啞而緊繃,略嫌粗魯的推開她,一個翻身就要下床,料不到才推開的柔軟軀體又靠了過來,纖臂緊緊環上他的腰際—— 「我不要牛奶,我要你。」秀顏跟著貼上他的後背,感覺他迅速石化。 接過電話後,她知道他那不負責任且勢利的父親已經找上門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即將失去他?漫天的恐懼瞬間襲來,幾乎將她淹沒! 她需要觸碰他、抱緊他,才能確認他還在自己身邊不曾離開。 「詩婕?」身體控制不住發燙,一向條理分明的腦袋糊了、亂了,全因她突如其來的貼靠和主動,以及那句含糊不清的曖昧言語。「你是不是病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 他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提不起,只能對著眼前看不到的空氣釋放對她的關心。 天知道,他想要她想得快瘋了!睡在她身邊卻什麼都不能做,對他而言無疑是最嚴厲的酷刑。 然而即使夜夜春夢、身心飽受折磨,只要能看著她安穩的睡在自己身邊,任何磨難他都承受得甘之如飴,但他卻不能因為她一個主動的擁抱,就認定她有委身的意念——貿然行動只會破壞他們之間的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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