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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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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子弄疼你了?」頭一回,他發現蓄著鬍子是這般麻煩的事,嗓音透著再明顯不過的沮喪。「該死!早該剃了它!」 「噗~~」傅雁南被他懊惱的神情逗得忍不住噴笑出聲。 「靠!我以為你在哭,結果你竟然在笑?!」他攢起眉心。相對于她的愉悅,他的心情很「Blue」。「我發誓,明天你就看不到它們了。」 「哇哈哈~~」記得剛才還有人說她彆扭,現在看來,到底是誰在彆扭?實在太好笑了,她極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 「還笑?!」搔搔紮人的鬍子,他好心地給她一次反省的機會。「收起你的笑,不然我保證,待會兒讓你笑不出來。」他佯裝兇狠地瞠大眼眸,足以媲美古圖裡的鍾馗。 「別以為你瞪大眼睛,我就會怕你。」實在太讓人心情愉快了,他絕對是個製造生活樂趣的活寶。 瞪著她囂張的狂笑,施呈勳的自製力繃斷了,該是讓她體驗他的權威!他可不是說笑的,絕對要讓她笑不出來! 伸手攫住她因笑而顫動的下巴,他不由分說地湊上那把像毛刷般的鬍子—— 他吻了她,並且紮得她哀聲四起,大快人心! 一大早,施呈勳就貢獻給所有工作夥伴最大的娛樂和笑點,因為他終於將那把鬃毛刷似的落腮胡給剃了,露出他剛毅的下巴,讓整個人看起來更有精神,卻也足足讓大夥兒笑了三十分鐘,直到他忍不住出聲低咒。 「靠!不過是剃個鬍子,有這麼好笑嗎?」或許大家認為他蓄落腮胡較有個性吧?不然怎會笑得這麼誇張? 「不止好笑,還很嚇人。」在接送過程就已經笑到不行的傅雁南忍不住調侃他。 「嚇人是不至於啦,只是不太習慣。」康A訕笑,在預備釘制書桌的木板上,仔細畫上丈量好的尺寸,等會兒要刨鋸開來組裝,半點馬虎不得。 「哪是?我爸早上看到他。一張嘴張得老大,半句話都說不出口,嘴巴也合不起來,不是被他嚇到是什麼?」將廚具擺到正確位置,傅雁南拿起「矽利康」,準備黏合廚具與牆面的縫隙。 小蔡誇張地抱著肚子狂笑,異想天開地舉出另一個可能。「是喔?那你老爸萬一看到大獅穿裙子,不就給他瘋……痛!」 「這裡不是蘇格蘭,男人不穿裙子。」施呈勳沒好氣地賞他一記爆栗,結實地發出一聲「扣」,讓他抱頭鼠竄兼哀嚎。「別鬧了,進度上掌握得還不錯,不過接下來還有好幾個工地要做,所以大家多加把勁。」 「好!」 「沒問題!」 馬達答答聲轟得人頭昏腦脹,間雜著刨削木板的嘎吱聲,裝潢中的屋子裡,很快便進入「熱鬧非凡」的狀態。 傅雁南剛完成廚房部分,才轉到主臥房準備幫忙施呈勳裝置衣櫃,腰間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哪位?」傅雁南手上舉著鐵錘,毫不客氣地敲打在半成品的衣櫃上,耳邊的雜音讓她聽不清電話那頭陳子揚傳來的聲音,但她一點都不以為意。「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要幫我們介紹客戶是很歡迎,但其他的我就沒興趣了。」 『那還不簡單,我多的是朋友隨時準備整修住家,你出來跟我吃頓飯,保證三、五件Case馬上到你手上。』陳子揚似乎是個不懂「放棄」兩字怎麼寫的男人,打從那日見過傅雁南之後,三天兩頭便撥電話給她。 「那可就謝謝啦!不過生意上的事,還是找我們家大獅談才是,他是老闆嘛,你說是不是?」雖然她的心頭在低咒,聲調卻不曾洩漏半點情緒;她朝施呈勳勾勾手,待他走過來時將電話塞給他。「找你的!」 「哪位?」施呈勳莫名其妙地睞她一眼,拿起手機貼靠耳邊,等半天對方卻沒回應。「誰啊?又不講話。」 「陳子揚啊!」她蹙起雙眉,接回手機聽了下,發現陳子揚已經將電話掛了,她不以為意地將手機收回口袋。「神經兮兮的,說要給我們介紹客戶,我把電話轉給你,他偏又把電話掛了,真不曉得他在想什麼,簡直是神經病!」 「他該不會真的想追你吧?」他的聲音悶悶的,好像嘴裡含了顆鹵蛋。 「幹麼?」幹麼陰陽怪氣的?她又沒做什麼。 「可能、應該、大概吧?」小蔡是這麼說的啊,不過那是他單方面的感覺,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扯上她又有什麼用?傅雁南回給他一句很不確定的答案。 「什麼叫做可能、應該、大概吧?你好歹也尊重人家的感覺。」施呈勳又好氣又牙笑,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要我尊重他喔?」傅雁南睞他一眼,嘴角泛起可疑的詭笑。「那有什麼問題,改天他要是打電話給我,約我去哪我就去,約我做啥我就配合,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沒原則的嗎?」他快瘋了,拿起鐵錘準備將衣櫃的門把裝上,卻讓她惱得失去準頭,一榔頭全沒防備地往大拇指上使勁一敲。「啊~~」痛啊! 「大獅!」傅雁南跳了起來,火速抓起他的拇指檢視。「天啊!你搞屁啊?腫起來了耶!」還以很快的速度變紅、轉紫,看來傷得不輕。 「廢話!敲下去當然會腫啊!不然你自己敲敲看!」仙人打鼓有時錯,這時他總算知道,當自個兒出了糗,還讓人念的懊惱滋味;他的眼泛起紅霧,強忍著不可輕彈的男兒淚。「靠!痛死了!」 「怎麼了?」 「夭壽!叫這麼大聲是安抓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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