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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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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誰能保證,只要兩個人以上就一定抗拒得了對方? 傅雁南腳底一陣寒,抽搐的嘴角再也扯不出上揚的弧度—— 「其實你不用這麼麻煩,每天接我上下班。」結束一天的工作,憋了好幾天的傅雁南終於忍不住了,在車子甫開始滑動後便發起牢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管他勞什子的虐殺事件,那根本不關我的事!」 兩人充其量不過是工作夥伴的關係,只因她是全公司裡唯一「性別特異份子」,就勞煩他大老闆化身為司機一職,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于情於理都有點說不過去。 況且大男人粗獷得緊,往往他們認為好笑有趣的笑話,聽在她耳裡全走了樣,什麼「老婆要顧好,不能讓她受到半點損傷」、「驚某大丈夫」、「聽某嘴大富貴」之類,還不時以曖昧的眼神瞧她,瞧得她渾身不自在,終於忍不住向施呈勳抗議。 她知道他關心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討厭他的「溫馨接送情」,但氣氛就是有說不出的詭異,教她難以平靜面對。 「我順路。」沒有太多解釋,他只是淡淡地丟出三個字。 「順路個屁!」兩人的住所根本一南一北,公司正好在中間,而工地則是隨機,接到哪裡的案子便往哪裡去。「從你家繞到我家再去工地,至少得多花二十分鐘。」她並不是路癡,精准地抓出他所浪費的時間。 施呈勳看向窗外,肩膀及背部可疑地顫動起來。 「大獅,你在笑嗎?」她說得這麼嚴肅,這男人竟還有本事笑得出來?真是太可恥了!她不敢置信地眯了眯眼。 「呃,沒。」三十秒後,他不得不將視線調回前方道路,但嘴角可疑地抽搐著,連帶地牽動他的落腮胡。「阿南,我不得不說你很適應我們男人的說話方式,而且適應得很徹底。」 意思是她說話越來越粗魯就對了?傅雁南懊惱地蹙起眉。 「基本上你跟我爭這個沒有用,既然你到我公司上班,又讓我跟你父母這麼熟,說句坦白話,我們之間已經不只是工作夥伴的關係這麼簡單,多關照你的安全實屬必然,你就別再鬧彆扭了。」他就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爭議,一點都沒有。 「欸!又不是我故意讓你跟我爸媽變熟,那可不是我願意的!」她不悅地嘟起嘴。 「你的意思是,不歡迎我到你家?」挑起眉,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你、你別胡亂解釋好嗎?」這跟那可是完全不同意思……哎喲!她也說不清楚啦!煩捏!「總之我認為你不必花時間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小孩子,會自己照頭自己,況且我們在這裡工作也快半個月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你怎麼會認為真有危險?」 「能解釋一下你為何這樣彆扭嗎?」輕歎一口,他發現女人真是難懂的生物。「我一點都不認為自己在浪費時間,而且一旦遇到歹徒,你以為你能抵擋多久?」睞了眼她細瘦的手腕,他又淺歎一口。 「……」傅雁南沉默半晌,最後受不了他的執拗而作罷。「算了,既然你愛在那邊送來送去,我就只好配合嘍!」 「嗯哼。」算她聽話,他差點沒揉揉她的發,稱讚她「乖」。 他擺在儀錶板上的手機霍地響起,基於開車下使用手機的安全考量,他直接下達指令。「接電話。」 傅雁南沒好氣地幫他接了電話,才剛按下通話鈕,甚至連一聲「喂」都來不及說出口,便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達令,有沒有想我啊?』 「對不起,請問找哪位?」她感到一陣刺耳,不怎麼和善地瞪了施呈勳一眼。 施呈勳挑起眉,不明白她突如其來的慍惱。 『你是誰?』未料對方聽見她的聲音,先聲奪人。『你為什麼接我達令的電話?他人呢?』 「麻煩你等一下。」沒好氣地將電話丟給他,她的眼像要燒起來似的。 「誰啊?」哪個笨蛋挑這個時間打電話來?萬一害他被警察開了紅單,絕對要對方負責到底。 「你的『達令』。」望著窗外,傅雁南的聲音冷得幾乎沒有溫度。 「靠!我哪來的達令?」施呈勳不悅地拿起電話,冒著被開紅單的危險,非得查明那個造謠者是誰?「喂……郝小姐?我已經說不再接你的案子了,再見……不,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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