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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柴劭淳沉默了,過了半晌,又問:「你這支電話有多少人知道?」

  「很多啊,不過主要還是工作上的接觸。」為了不打擾父母的安寧,她才會在自己房間再接一支私人號碼,認識她的人幾乎都用這支電話同她聯絡,當然工作上的客戶也都是撥打這個號碼。

  很多?那就傷腦筋了。

  如果知道她這支電話號碼的人不多,那就有特定對象可以追蹤;但她的情況不是這樣,顯然問題會變得複雜許多……

  咦?等等,他好像漏掉一個很重要的傢伙,一個讓人很感冒的傢伙。

  「你學長呢?他也知道?」如果他曾經有過治療經驗,那就會有病歷可以查;別人當然是不能夠隨便碰觸到病人的病歷表,但他可不同,他有「特殊管道」可以得知那傢伙是不是真有「前科」。

  「你幹麼突然提到他?」

  童穎綠雖然怕,但反應也很快,她很快便猜測到柴劭淳問題背後的真正意義。

  「不可能會是學長!」這個可能性,她連想都不願去想。

  「你怎麼知道不是他?」拜託!都什麼時候了,這女人還心存婦人之仁,她到底有沒有大腦啊?

  童穎綠扁著嘴,開始鬧脾氣了:「總之不會是他!」

  柴劭淳眯了眯眼,對她如此維護巫念金的行為感到不是滋味。

  怎麼從來都不曾見她這麼挺過他?他才是她正牌的親密愛人,那個學長算什麼東東?

  「你理智點,我是就事論事。」他深吸口氣,努力壓下回蕩在胸口的醋意,試著跟她講道理。

  「我也是就事論事。」她也不想跟他為了學長而鬧僵啊,可是這件事真的不關學長的事嘛!「你不知道學長對我有多照顧,他不可能做這種事來嚇我的啦!」不假思索地,她脫口而出。

  房裡出現短暫的凝窒,仿佛連空氣都緊張得忘了該有所流動。

  「只要是知道這支電話號碼的人都有可能,你不能預設立場。」他已經夠頭大的了,不想再亂吃飛醋,可胸口那抹醋意硬是囂張地盤據在他心臟頂端,讓他很不舒服。

  「我沒有預設立場,就像你,你也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我懷疑過你嗎?」她就是不贊成他把學長當成嫌疑犯,難道這樣有錯嗎?

  「我跟他不一樣,你別把他拿來跟我比!」

  完了!一旦兩個男人被並列評比,再有風度的人都受不了;至少柴劭淳就覺得難以忍受。

  童穎綠懊惱地翻翻白眼。「我沒有拿你跟他比,你不要胡鬧了好不好?」

  「胡鬧?你說我在胡鬧?!」

  這算什麼?他很認真的在為她找兇手唉,她竟然反過來說他胡鬧,那他到底算什麼?烏龜嗎?嗟——

  「難道不是?」他那麼大聲做什麼?人家就已經夠害怕的了,他還火上澆油?!「我說了啊,我從沒懷疑過那會是學長的惡作劇,就像你一樣,我也不會懷疑你!」

  柴劭淳氣炸了!

  這個有理講不清的女人,當真想把他給氣死嗎?

  「夠了!」他再也不要為了一個不曾謀面的男人踉她鬧脾氣,絕不!「你需要好好冷靜、冷靜,我回去了。」

  這是頭一回,他主動要求離開她回家。

  童穎綠委屈得鼻酸,卻沒有開口留他,任由他帶走烈火般的憤怒,獨自品嘗孤單的滋味。

  「淳,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這樣做實在不合法。」拿著一堆厚厚的資料,韓牧允不慌不忙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表情和言論渾然搭不上邊。

  「我又沒有叫你以身試法,你急個屁啊?」兇狠地睞他一眼,柴劭淳逕自翻閱起巫念金的病歷資料。

  韓牧允幹的是律師,也不曉得什麼原因,好似全世界的律師都會跟征信社「掛勾」似的,韓牧允就有幾個類似偵探的朋友。

  於是他動用人情關係。硬是逼韓牧允幫他找出巫念金的所有資料,包括他的祖宗十八代全查過一遍;如果可能。他還想把他們由地底下挖出來吃早餐咧!

  「這個人……問題不小啊!」韓牧允翻看著手邊的資料,神色凝重地歎了口氣。

  事實證明柴劭淳猜得沒錯,巫念金是個有精神方面病史的人。

  這個人的身世說來也挺可憐的,很小的時候就失去雙親保護,留下他和一個妹妹,流轉在無情的親戚之間;很沒創意的過往,經常可以電視劇和小說裡看到的劇本,卻真實地發生在巫念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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