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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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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她實在沒辦法將「宋於濤」和那個大木頭似的男人劃上等號,她總覺得那個名字太過霸氣,不像那麼刻板的男人該有的名字。 「嗨!虹雨,你的畢業報告準備得怎麼樣?」刁小歡不管自己是不是身處安靜的圖書館,蹦蹦跳跳地繞到詩虹雨身後,熱情地猛力拍上她的肩,那是她一貫表現友情的方式。 詩虹雨悶哼了聲,犯痛地揉了揉被拍疼的肩頭。「噓!小聲點啦!你想被管理員趕出圖書館嗎?」 她們學校的圖書館管理員小姐是有名的凶,加上未婚且有體重過重的嫌疑,因此幾乎全校的學生都在她背後罵她是嫁不出去的凶肥婆娘。 「哎喲,小聲小聲,走到哪裡都要這麼小心,那人生多無趣啊?」刁小歡信奉的名言便是「及時行樂」,大而化之的個性從來不管別人怎麼想,只要她自己過得高興快樂就好。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這裡是大家做功課和看書的地方。」詩虹雨或許懦弱慣了,她不太習慣別人將眼光駐留在她身上,所以是能避一事是一事,最好把自己變成隱形人,別引起任何人注意更是天大的好事。 可刁小歡的處事態度卻和她截然不同。 刁小歡是她的同班同學,兩人由大一同班到大四,雖然兩人的個性南轅北轍,可是因這剪不斷的牽連,竟也就這麼成了好朋友,真不曉得誰的不幸多一點?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刁小歡不滿地嘟囔了句,還是順著她的意降低音量。「我今天的進度完成了,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嘛,明天我還不是搖搖擺擺、大大方方地走進來?」末了還不屑地冷哼了聲。 「我也差不多了,不然我們到外面喝杯咖啡好不好?」詩虹雨將筆記和數據收到背包裡,發覺管理員已經往她們這邊掃視而來,趕忙拉了拉刁小歡的袖子,示意她一同離開。 「好啊,那有什麼問題!」 兩個女生匆匆離開校內圖書館,在管理員帶著不滿卻又來不及發作的憎惡眼皮底下離去,惹得她們忍不住一路直發笑。 「你有沒有看到凶肥婆娘那便秘的嘴臉?」刁小歡就像顆停不住的陀螺般動個不停。「哈哈!這種感覺實在棒透了,一天不玩上那麼一回,就覺得今天好象什麼事都沒做到一樣。」 詩虹雨微微一笑,卻難掩重重心事。「你小聲點,讓人聽見了不好。」 刁小歡毫不在意地在她身邊跳來跳去,受不了她的隱形哲學。「我就是這樣,要是跟你一樣什麼事都放在心裡,我不悶死才怪!」 「我……我哪有什麼事都悶在心裡?」或許是心虛,詩虹雨微微沁出冷汗。 兩人很快就到達校外的咖啡廳,吹著沁涼的冷氣,隨口便向服務生點好咖啡。 「欸,我發現你這陣子好象更安靜了。」先灌了口開水潤潤喉,刁小歡這才能將話說得完整。「是不是你爸媽又給你出了什麼難題?」 因為兩人的「孽緣」實在牽扯太長,所以或多或少,刁小歡避免不了地大概瞭解她的家庭狀況,也因而更為心疼這個沉默的同學,總是忍不住多關心她一點。 詩虹雨擦拭汗珠的手頓了下,一雙美眸沒個定點地胡亂飄動,就是不敢定在刁小歡臉上。「有、有嗎?我自己怎麼沒發現?」 刁小歡仔細地觀察她的神情,嘴角露出頑皮的上揚弧度,眸底卻滲入幾不可辨的憂心。 「沒有嗎?那你的聲音為什麼發抖,你又為什麼不敢看我?」她佯裝無心,卻字字犀利地戳破詩虹雨的牛皮。 「我……」詩虹雨身體變得僵硬,唇瓣輕輕囁嚅了下,幸好服務生送來剛煮好的咖啡,適時化解了她的尷尬。 可惜服務生實在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和必要,在送完飲料之後便欠了欠身走人了。 眼看詩虹雨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愁苦模樣,刁小歡也不好繼續追究她不想談的話題;雖然兩人情同姊妹,但還是得該保有各自的私密空間。 她不想把詩虹雨逼得太緊,寬容地給她一個喘息的時間。「報告這個週五就得交了,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但她卻沒料到一個平凡到不行的話題,竟會引起詩虹雨如此大的反應 只見她拿著糖匙的小手一抖,順勢一揮,才剛端上桌的熱咖啡立即潑灑而出,弄得防水桌巾上一片汪洋! 「啊!」 詩虹雨驚叫了聲,不待服務生聞聲趕到,刁小歡當機立斷地將桌巾四角全數撩高,以防咖啡四處流竄。 服務生趕過來將桌巾一把提走,很快地再換上新的桌布並送上另一份同式咖啡,一團混亂于瞬間敉平。 「天!好險你在,你總是那麼機靈,要是我自己一個人一定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詩虹雨一顆心還惴惴地跳,整個人放鬆似地癱進位置裡。 刁小歡楞了下,帶笑的神情轉眼間變得愁悵。「是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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