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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我從不勉強自己做不想做的事,不論是工作或感情,所以你就別為我擔心了。」他咧開嘴笑,偶爾感受一下她的醋意,感覺還挺爽的。

  當兩人將用過的早餐收拾好,準備出門慢跑之際,才拉開門,卻愕然的發現門口站了個女人,一個兩眼紅腫、一看就知道狠狠哭過的女人。

  「碧倩?你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白柏軾驚訝極了,昨天他才和她通過MSN,工作一切順遂,那是是什麼事值得她哭得這麼慘,還一大早就出現在他家門口?

  「BOSS~~」顧不得就站在他身後的梁筱筠,何碧倩一見到他,當場直撲他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喔哦!不妙,很不妙!

  額上滑下數條黑線,白柏軾不知所措的望著筱筠。

  見白柏軾一臉為難,筱筠主動替他開口。「小姐,你別在這裡哭,不然到我屋裡去吧!」

  「你……」何碧倩驚訝得拿那雙紅腫的眼瞪她。

  她是在昨晚看了八卦雜誌,才知道這陣子梁筱筠和白柏軾公然出雙入對,梁筱筠的手上還多了枚刺眼的鑽戒,為此她知道自己該對BOSS死心了,但這幾年的感情實在很難說放就放,才會令她難過的哭了一整夜。

  既然BOSS選擇了這個女人,這女人怎能在自己找上門之際,還如此氣定神閑,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有何不高興?!

  她是如何辦到的?還是她一點都不在乎BOSS,只是跟BOSS玩玩而已?那是不是意謂著她還有機會?

  「我再不出門就來不及了,有事,你就和柏軾到屋裡談,在這裡可能會有鄰居經過,不好看。」拍了拍白柏軾,意思就是要他自己看著辦。

  不是她不在乎,也不是她不吃醋,但這叫碧倩的女人畢竟是個外人,她又是媒體口中的「名媛」,潑婦駡街的戲碼並不適合她,最好的方式便是讓柏軾自己處理好,而她等待結果,如此而已。

  「等等,你自己出門我不放心……」白柏軾試著推開何碧倩,但她抱得好緊,讓他一時難以脫身。

  「沒關係啦!你忘了我有一堆保鏢?」系好運動鞋的鞋帶,她接過他拿在手裡的鑰匙。「我跑個幾圈就回來,別太想我。」

  「你的保鏢不就是我嗎?哪來……」

  瞧她對自己眨眼,白柏軾霍地明白她口中的保鏢從何而來——不就是那些像跟屁蟲的狗仔嗎?

  有他們跟著,就算筱筠真的發生危險,那些人應該還有些危機處理的腦袋,再怎麼樣都不可能讓筱筠陷入危機,無怪乎她會稱他們為保鏢了。

  待梁筱筠帥氣的搭電梯走人,白柏軾吐了口氣,這才領著哭紅眼的何碧倩進門。

  「說吧,什麼事讓你這麼早來找我?」他以臂環胸,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和對待梁筱筠的態度截然不同。

  「我、我只是想問你,雜誌……雜誌上寫的都是真的嗎?」以往白柏軾雖對她保持距離,但從沒一次像現在這般冷淡,讓何碧倩看了好難過。

  難道她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真的只是她一廂情願嗎?

  「如果你說的是我和筱筠的事,是的,她已經答應我的求婚,我們就快要結婚了。」他毫不隱瞞的承認。

  「那我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暗戀你好久了?」紅腫的眼再次泛起水霧,好似開了閘門的水庫,大水傾泄而出。

  暗歎一口,對這個和他共事多年的女人,他很難對她太過嚴厲。

  「碧倩,一直以來,我都是拿你當好同事、好幫手看待,說真的,我不是不知道你對我有情愫,但感情這種東西就是這樣,該來的時候就會來,不來,強求也沒用。」而他,不是會受制于強勢壓迫的男人。

  何碧倩抬眼看他。「一點……都不可能嗎?」

  無奈的搖搖頭,他清楚的表明態度。

  「我知道了。」想起剛才梁筱筠的堅強,想必她心裡也不好受吧?何碧倩突然對她感到十分抱歉,她吸了吸鼻子。「對不起,我失態了,麻煩替我向梁小姐道歉。」

  BOSS說得沒錯,感情這種東西強求不來,至少他從沒給過她希望,是她自己甘心等待,怪不得他。

  現在她要學習放下,也要學梁小姐那般堅強,努力找到屬於自己的春天。

  白柏軾露出欣慰的笑,抽了張面紙遞給她。

  「那麼BOSS,我還能繼續留下來幫你嗎?我的意思是……單純的同事?!」畢竟白柏軾給的待遇優渥,她一點都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白柏軾咧開嘴露出白亮亮的牙。「當然!」

  送走精神稍霽的何碧倩,白柏軾久等不到梁筱筠,他決定不再等待,拿起另一副鑰匙,正準備出門找人,不意竟接到梁筱筠由醫院打回家的電話,急得他直奔醫院。

  白柏軾一路上心急如焚,未料到了醫院還得過關斬將,好不容易客氣地謝絕所有採訪的記者先生小姐們,並一一請托他們讓出路,好讓他進入恢復室,光這個過程就花了他將近半個小時,搞得他滿身大汗。

  「筱筠!怎麼回事?你嚇死我了!」終於排除萬難的推門而入,他連忙反手將門鎖上,好排除等待在外、如狼似豺的記者們,沖到病床前探看他的寶貝。

  梁筱筠坐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發呆,在驚聞他的聲音後轉過頭來,對他幽幽一笑。

  「沒事,就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紅色喜美擦撞了下,幸好那些『保鏢們』挺盡責的,沒多久我就被送到這裡來了。」

  她大致形容了下之所以出現在醫院的過程,她是在經過醫生的診療,確定沒有嚴重傷害後才轉來恢復室休息,基本上並無大礙。

  「記下車牌號碼沒有?」但白柏軾可沒這麼輕鬆,對方肇事逃逸,他直覺認定八成又是那躲在暗處的藏鏡人在搞怪。

  「記下了,也報案了,再過不久警方那邊應該會有消息。」凝著手腳上刺目的白色紗布,梁筱筠心下有了決定。「柏軾,等公司約到期,我不想再走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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