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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你……」她瑟縮了下,無辜的眨了眨眼。

  「你什麼你?親愛的大小姐,需要我提醒你,那天在我房裡、我的床上,你是怎麼親熱的叫我嗎?」

  他瘋了、狂了,椎心的醋意焚紅了他的眼,顧不得什麼理智或風度,他只要她正視他們兩人的關係。

  「嗄?!」她狠抽口氣,不敢置信的以手捂住紅唇。

  「你把我當什麼了,嗯?高興的時候爬上我的床蹂躪我,不高興就對別的男人猛送秋波,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他從不曾像現在這般失控。「還是我只不過是大小姐你眾多的入幕之賓之一?」

  他控制不住胸口燃燒猛烈的護火,也控制不住血管裡急速奔竄的血液,他更控制不了他的嘴,只想用最狠、最毒的狠話來攻擊傷害她,一如他被傷害的心。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他愕然的發現自己的臉側向一邊,臉上傳來熱辣的灼熱。

  這女人……這女人竟然敢摑他巴掌?!

  「你太過分了!」沒想到他會這樣看輕自己,賴毓惟顫抖的想解開安全帶跳車,好逃離這個令她心碎的男人。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輕易看穿她的企圖,他越過排檔杆,將她禁錮在雙臂之間。

  她咬緊下唇,再度揚起手——

  「我不會讓你有第二次打我的機會。」敏捷的攫住她揚起的小手,他氣急攻心的吻上她的紅唇。他思念的唇,只屬於他一人的紅唇呵!

  「不……唔!」她不要他在這種狀況下吻她,那會讓她認為自己很廉價。

  對他真心一片,換來的是他滿是譏誚的誣衊言語,她後悔愛上他,更後悔自己看錯、愛錯人。

  記憶裡甜蜜的吻變了滋味,這個吻,是鹹的、苦的,他嘗到她的淚,是她淚水的味道……

  心煩意亂的放開她,他急促的吸氣、吐氣,重新踩下油門繼續行駛,車廂裡繚繞著她輕淺的啜泣聲。

  將車開進距離所在位置最近的汽車旅館,他停好車按下鐵門,阻斷對外的所有互動,也將兩人一併鎖入絕佳的私密空間。

  他若是在這時候帶她回家,家裡肯定要鬧革命,反而會讓局勢更為混亂,所以他決定將她帶到汽車旅館,不受干擾的一次談個清楚。

  她的淚像沒有底限的水庫,始終不曾稍停,他不容抗拒的將她拉下車,步上階梯走向房間。

  「別哭了好不好?」剛關上房門,他隨即輕歎的將她摟進懷裡,不論她如何捶打、抗拒,他就是不肯放開她。

  「放開我!你這個壞蛋!」她沒辦法接受這樣看輕自己的他,手腳並用的捶他、打他、踢他,卻如何都躲不開他的擁抱。

  「不,這輩子我永遠不會放開你。」他徹底輸了,輸給這個愛耍賴又超級迷糊的女人,情願匍伏在她腳下,甘願當她最忠心的奴僕。

  「不要!既然你認為我是這麼髒的女人,你放我走!放我走!」她哭得頭暈目眩,這輩子她還不曾受過這麼大的侮辱。

  「你聽清楚了,我只說一次!不、可、能!」攫住她胡亂揮動的雙手,他認真的凝著她哭紅的淚眼。「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除非我死!」

  「我恨你!最討厭你、最討厭你了!」通常有氣質的大小姐不會有太優良的罵人口條,她也不例外,這已經是她最極限的難聽字眼。

  黑眸滲入一絲痛楚。「我愛你。」就算讓她憎恨一輩子,他都無法說服自己放手。

  「你……」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她的激動瞬時化為一片空茫,充滿水霧的眼卻始終看不清他現在的樣貌。

  「我以為我能把你當成妹妹,我以為我永遠不會對你有男女之情,可是事實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頹喪的放開她的手,他疲累的坐在床沿,痛苦的抱著頭。

  「我的眼光總是最精准的,我的投資從來不曾出錯,唯有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無法自己掌控的……」

  呆滯的凝著他的無助,她突然有種誤闖時空的感覺,仿佛完全聽不懂他的話語。

  「從小,守護你是我無法推託的責任,有時我甚至會感到厭煩,卻在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狀態下對你動了情。」他的肩顫動著,是她從不曾見過的脆弱鐘武儒。「我嫉妒錦棠可以大方的跟你說笑、逗你開心,我甚至不敢跟你們共處一室。」

  有這麼嚴重嗎?不敢跟她和錦棠共處一室?橫豎他把他們當成毒蛇猛獸是吧?

  而她更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用了「不敢」兩個字!自負如他鐘武儒,也會有不敢的時候?!

  她的腦袋糊成一團,早已忘了哭泣,只能呆愣的注視著他。

  他霍地抬起頭,泛紅的眼緊鎖著她,拳頭用力敲打胸口。「這裡,看到你開心的對錦棠笑,這裡很痛!真的很痛!」

  腿軟的滑坐在地毯上,她努力消化剛接收到的訊息,嘴角極輕緩的微微上揚。

  錯不了!他在吃醋,吃她和錦棠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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