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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不過一切得在他酒醒不復記憶的情況下,才能完美進行;若他還殘存些許記憶,那她可就會倒大楣了。

  盯著浴室鏡面裡的自己,輕觸頸間那滿布激情的吻痕,她向上天祈求鐘武儒能夠「片段失憶」,把昨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且暗暗對自己起誓,非得爭取到他對自己的愛情!

  可不消一分鐘,她就頹喪的垂下雙肩,淩雲壯志瞬間消滅於無形。

  她是很有企圖沒錯,可是她這麼笨,又沒有誘惑男人的經驗,偏偏鐘武儒又精得跟鬼一樣,她哪有可能順利的把到他?

  沮喪的念頭一起,她拖著無力的腳步回到房間,像行屍走肉般躺上床,一雙疲累的眼死瞪著天花板。

  不知道老天爺能不能派天兵天將來幫她?不然她要到哪裡找個軍師來幫她拿主意呢?

  欸?!等等!軍師……好像有個雞婆的傢伙對她做過這個承諾,願意當她愛情的軍師厚?

  她奸詐的泛起詭笑,滿意的閉上眼睛。

  親愛的儒儒,你就等著接招吧!

  一個無意識的翻身,在輕觸到身邊微涼的床單時,鐘武儒警覺的由似睡非醒間睜開雙眼——

  空的?

  她人呢?

  他維持原姿勢躺著不動,半晌,緩緩坐起身翻開被子,看見床單上已被擦拭過,卻仍留有淺跡的粉色斑點。

  很顯然的,她並不想讓他想起昨夜的事,意圖將一切掩蓋過去,讓他誤以為只是春夢一場。

  現在是怎樣?她在蹂躪過他之後,打算把他當成用過即丟的垃圾扔下,自個兒拍拍屁股走人?

  現在的女人都這麼看輕××關係的嗎?

  撫著仍微疼的額際,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嬌喘輕吟的嬌媚,他懊惱的發現自己又起了反應。

  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如果他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倘若他不曾對她動情,他或許樂於配合她拙劣的掩蓋手法,假裝一切只是夢境,實際上根本沒發生過那檔子事。

  可他現在搞不懂的是,她為什麼要將昨夜發生過的一切刻意掩飾?

  他雖不懂她的想法,但他從沒像此刻這樣清楚自己的心意——雖然兩人的主僕關係丕變,但在他心裡,她永遠是那個他細心守護的大小姐,他愛她,也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來守護她,只要她願意。

  在弄懂她的想法之前,他願意沉默的配合她,可以不點破昨晚的情事,直到她願意承認且主動面對兩人的新關係,那將是他擁有全部的她的幸福時刻。

  心中有了決定之後,他先進浴室簡單的梳洗一番,然後才走出房間,卻發現金嬸已經在做早點了。

  「早,金嬸。」

  「鐘先生早,我快弄好了,你先坐一下喔。」金嬸福態的臉揚起親切的笑,要他稍作等待。

  「小毓跟錦棠呢?怎沒見到他們?」他隨口問道。

  就在此刻,大門突然被打了開來,進門的是滿面春風的柯錦棠。

  「表哥,你在家喔?」關上門揚起笑,柯錦棠表現出一貫的吊兒郎當。

  鐘武儒不禁皺了下眉。「什麼時候出門的?這麼早?」

  「什麼早?我開夜車回來的耶!」拍拍肚皮,柯錦棠朝廚房喊道:「金嬸,我肚子餓了!」

  「開夜車?!你昨晚到哪去了?沒回來嗎?」該死的!早知道錦棠昨天不在家,他就早點回家陪小毓了!鐘武儒忿忿的暗咒。

  「我去台中找朋友。」眼尖的發現鐘武儒鎖骨間有塊啟人疑竇的粉色印記,柯錦棠隨即彎起眉眼,飽含寓意的賊笑起來。「喉~~表哥,昨晚做壞事厚?」

  這句玩笑話恰巧讓走出房門的賴毓惟聽了去,她隨即對號入座的羞紅了臉。

  「欸?小毓,你起來啦?」一見到她,柯錦棠立即像條搖動尾巴的小狗黏了過去。「我昨晚不在家,你有沒有想我啊?」

  「你少胡說八道了!」沒敢看向鐘武儒,她刻意將臉撇向廚房,佯裝同金嬸打招呼。「需要我幫忙嗎金嬸?」

  「不用了,我就快好了。」金嬸以中氣十足的聲音吼了回來。

  「有沒有搞錯?這麼冷淡?!」柯錦棠哀怨的歎道,霍地發現她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小毓,外頭太陽大得快把人曬成人幹了,你竟然還穿高領?是不是頭殼燒壞了?」他沒心眼的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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