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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現在她的角色是一個無父無母的無依少女,年紀十八,因被惡棍追趕體力不支而昏倒在程霸天面前。在接近獵物時必須要讓對方對你毫無警戒,因此鬼門的每一個殺手都有一身好演技,鬼影當然也不例外。現在她所扮演的,便是個溫柔美麗的淒苦女子。

  程老爺,我……甜美嬌弱的聲音,更顯現出她的嬌澀,沒有一個人不會為此而憐惜動心。

  白姑娘,你有事嗎?程霸天憐惜的看著大美人。

  我聽外頭的人說程園裡有個武功很厲害的人……我想要看看。要不是為了要找到高恩,她才不會用這種噁心的方法對他。她會一刀橫在他脖子上要他說出消息,要不是怕打草驚蛇的話,她老早就做了。

  武功很厲害的人……白姑娘說的是高恩啊!見美人愉悅的朝他一個頷首,程霸天簡直要飛上天了。

  沒問題,沒問題。只要是白姑娘你想看,我一定都會幫你的忙。標準的馬屁精。

  鬼影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目的達成了,她似乎也沒有理由再和這色鬼瞎耗,浪費她的時間。

  她輕咳了兩聲,接下來的聲音除了嬌柔外尚帶了幾分虛弱,我不大舒服,我想我還是先回房裡去休息一下比較好。再待下去,那老色鬼鐵定又要找機會吃她豆腐,令人作嘔的噁心男人。

  程霸天聞言一臉驚慌,一點也不放棄機會的走向鬼影。讓我來抱你回去吧!難得的好機會,他想嘗嘗那暖玉溫香已經想很久了。

  鬼影笑而不語,忽地一記狠拳打向程霸天的腦門,弄得他叫痛連連。

  抱!抱你的大頭啊!你這個死老色鬼,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進你的眼裡?

  一個壯碩的婦人站在他身後,原來是他的老婆。

  夫人,我……

  看來有人幫她料理程霸天了。

  鬼影置身事外的看了兩人一眼,徐緩的移動腳步往她的房間走去。

  沒有驚人的怒氣,也沒有瘋狂的嘶吼,在鬼影走後的第二天,藍斯一臉平靜,除了吩咐月天全國一百零八個堂口嚴加搜索外,他似乎也沒有其他什麼特殊的情緒表現。隨即,他離開開封的別居,回到位於長安的月天總部,以便能指揮掌控一切。

  乍看之下月天此時一片沉靜,但真正有點危機意識的人知道,藍斯的平靜才叫做可怕,那種笑談間殺人於無形的威力才叫驚人。大夥兒反而希望他去跳一跳、吼一吼,總比現在悶不吭聲的要好得多。

  最明白其中的,莫過於是雷斯了。

  他千交代萬交代,已經告訴鬼影別把藍斯給惹毛了。現在倒好,她惹毛了藍斯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大堆的麻煩教他去處理,他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衰到這種地步。

  連續三個多月了,藍斯夜夜都出去找人用餐,搞得附近村落雞犬不寧。長安城內出現了吸血僵屍一事鬧得滿城風雨,現在城裡的客棧住的全部都是由全國各地召集而來的道士,他八成是想讓吸血族的秘密曝光不成。

  像現在,藍斯坐在議事堂的大桌前,聽著屬下的報告。每個人都知道藍斯的心情不佳,無形的怒氣再加上有形的怒火更加教人心驚膽跳,他可能上一秒鐘都還好好的和你談笑風生,下一秒鐘就舉起佩刀要你的命。

  在議事堂內,藍斯微微斂目,垂下的長睫毛蓋住了眼中的冷意,血紅的薄唇微微的向上勾,懶懶的半靠著偌大的躺椅。

  總之全真惡意的併合了我們月天在江南的市場,似乎是想一步一步的蠶食鯨吞,把整個月天給納入他們的名下。

  無意識的撥弄著手上的鏈墜,這是鬼影那天遺留在床上的,藍斯的長髮蓋住了他半邊的臉,教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挑了它。慵懶的靠著躺椅,這使得他看起來像是一隻初睡醒的獵豹。幸好藍斯今天沒有穿上黑衣,否則再幫他添上一對黑色羽翼的話,簡直就是西方傳說中的撒旦。

  挑……挑了它?下屬的聲音明顯的有幾分遲疑。全真好歹也是中土出名的大組織,這樣恐怕不太好吧!而且他們的行為應該還不至於要到毀滅的地步吧……剩下的話在駭人的目光掃至後自動消音。

  藍斯的眉頭幾乎打了個大結,要挑了他們還是要我挑了你,這點給你自己選。話裡含著完全不容人質疑的語氣。

  議事堂一片鴉雀無聲,沒有人敢找死的在這節骨眼開口講話。

  司徒燁。藍斯清了清喉嚨,繼續開口詢問:我要你找的人找到了嗎?他非要找到影不可,管她是在天涯海角他也一樣要找她出來。

  害死人,魁首幹麼在這時候問這問題。

  司徒燁一臉鐵青,好象極不願意說出口,可是偏偏他又不得不說。沒有,目前各堂口還沒有任何消息回報,找不到魁首要找的人。

  魁首是當真的,他向來是說得到做得到。司徒燁領悟到這點,戰戰兢兢的看著藍斯,我知道了,魁首,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辦好此事。

  藍斯目光看向遠方,似乎是在遠方看見那清瘦婉約的身影,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不管你在何處都一樣。他對著遠方這麼說著,仿佛這樣就可以讓她聽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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