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鐘淇 > 後媽見習生 | 上頁 下頁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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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工作,竟連自己生病了也不理,還固執的非要將工作做完不可,簡直是不要命了。 可是,看著他全心為工作付出、豁出去似的認真模樣,她又覺得他是個對自己人生及生命負責的人。 讓她的心,頭一回有種難以形容的揪疼感受。 突然,他發出不舒服的呻吟,手還無意識地拉扯著自己的領帶。 徐知菱見狀,不禁無奈的歎了口氣。居然連衣服都未脫就上床休息,怎能睡得舒服?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替他卸除了鞋子、領帶和西裝外套,過程中,還數度差點被沉重的他給壓扁。 滿頭大汗的處理完他的衣裳後,她又轉到浴室去擰了條濕毛巾放在他頭上,讓發燒的他能因濕毛巾的冰涼溫度感到舒服些,她就這樣一直留在床邊照顧他…… 當齊昊再度醒來,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他覺得整個人舒爽極了,連痛了一早上的頭也不疼了。 就在他預備起身時,這才愕然發現床邊竟趴著一個熟睡身影,不知在這裡守了多久。 徐知菱的長髮披在肩後,只有幾絲調皮的髮絲垂落在她頰旁,隨著她淺淺的呼吸飄動著。 她手裡還握著一條半幹的濕毛巾,就那樣擱在床邊,微微浸濕了床單,彎彎的睫毛因趴睡的姿勢過於不舒適而不安穩的輕顫著。 齊昊忍不住抬手,輕輕撫著她似蝴蝶般顫動的睫毛。 她……一直守在這裡照顧他嗎?半步也沒離開? 從未有過的暖意浮上齊昊心頭,如涓涓流水般沁進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如此細心照顧的感覺,以往在國外若生了病,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硬撐,這還是第一次,他有種被人放在心上重視的感覺。 「唔……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被他觸碰的動作所擾醒,徐知菱睜開眸子,邊揉眼邊打了個呵欠問道。 她下意識的伸手撫上他的額頭,探測他的溫度,一點也沒發現床上的男人正用一種意昧不明的眼神看著她。 「還好,燒退了,晚上回去再吃回藥應該就沒事了。」她迷迷糊糊地朝他綻開一抹笑顏,似乎很開心在自己的照料下,他如此迅速的恢復健康,「我在辦公室準備了些熱開水,我去端來給你喝喔。」 她伸了個懶腰撐起身,卻突然讓他一把拉住了手腕。「徐知菱。」 她聞聲回頭,「啊?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還是你需要什麼?」 她關切的問,下一秒,卻猛地跌坐床上。 「啊!」她忍不住驚呼,抬頭迎上齊昊的目光,發現那雙一向深邃的黑眸,此時正直勾勾地凝望著她。 她莫名感到緊張,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你……幹什麼?」過了很久,她好不容易才艱難地擠出這句話。 黑暗中,他的眼神好像有魔力似的,那隱約閃爍的眸光,恍若誘惑般勾引著她,讓她都快要被迷惑了。 齊昊朝她緩緩伸出手,寬厚溫暖的手掌慢慢撫上她的頰邊。 「徐知菱……」他再度輕喚著她的名字。 「嗯?」心臟怦怦跳著,好像快要爆炸似的。 「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他修長的手指慢慢撫至她唇邊。 「什、什麼事?」她緊張得都結巴了。 他的拇指以一種曖昧的力道撫過她軟嫩的紅唇,彷佛要展現什麼重要證據似的,指尖一勾,將上頭的透明水漬攤在她面前—— 「你,流口水了。」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深邃的黑眸中滿是寵溺的笑意。 轟地一聲,徐知菱一張小臉瞬間爆紅,有些惱怒自己剛才的反應。 「誰睡覺不會流口水啊!」她甩開他的手站起身,大聲喊道,「更何況,這、這還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為了照顧生病的你,我也不會趴在床邊累得睡著,認真說起來,你才是罪魁禍首好不好!」 她邊吼邊抬手擦著嘴旁兩側,生怕還有未擦乾淨的口水,惹他笑話。 「別人我不曉得,」他高大的身子緩緩向後倚靠在床頭,用種格外引人遐想的惑人語調開口,「但我敢保證我不是個睡覺會流口水的人,我睡覺時非常安分。」 齊昊嘴角噙笑,雙眸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尤其是……當有你睡在我身旁的時候。」 他炙熱的目光彷佛會灼人一般,看得徐知菱小臉不自覺通紅,雙頰一陣發熱。 「不、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了!」她心慌羞澀的急撇過頭,打算逃離這過於曖昧的氛圍,「你自己注意身體,記得回去再吃一次藥,免得半夜又發燒。」 幾句交代完畢,她丟下了一直握在手裡的毛巾,匆匆奔出休息室,逃開時還因為過於心急,幾次不小心撞翻了東西,發出好大的聲響。 看著她狼狽奔逃慌亂背影的齊昊,打從心底湧起濃濃笑意,莫名心情很好的低低輕笑出聲。 糟糕,似乎不小心逗弄得太過火把她嚇跑了,可是他卻一點也不後悔這麼做,每當瞧見她羞紅著臉,無地自容的困窘模樣,他就有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滿足和愉悅,教人……怦然心動。 晚間八點半,已是眾人用完餐的時間。 齊昊在事務所收拾完東西,便直接開車到父親家,打算接女兒回去。 一進門,對上的便是坐在廳中正叼著煙斗與孫女下棋的齊父冷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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