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鐘淇 > 孤單之後你來了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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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感謝老天,將她帶到他身邊。 「可是,我害怕之後你會覺得我不是幸運,而是帶給你一場無盡痛苦悲痛的惡夢。」她輕偎在他懷中,喃喃細語地回答他。 「怎麼會呢?」他噙著抹淺笑,低首吻了吻她的發,「對我而言,你永遠都是我生命裡最美麗的幸運,而不是什麼可怕的厄運。」 見他恍然未知地又拿起酒杯,湊唇輕飲著那杯在月光下淡淡綻著詭譎靡麗顏色的紅酒,她小臉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神色。 「對不起……對不起……」她突然撲進他懷裡抱緊了他,險些將兩人從吊椅上撞翻摔下,「真的……對不起。」 「嘿,你這是怎麼了?」他一手環摟住她,一手及時扶住吊椅欄杆穩住兩人的重心,而後低下頭俯視懷中緊緊圈抱住自己的人兒,笑問道:「做什麼跟我說對不起?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仰起小臉,哀傷地伸手撫著他英俊的臉龐,「喬以森,倘若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錯事讓你失望,請你一定要原諒我,不要恨我……」 聽了她這番似祈求原諒的話,他不由得失笑,抬手輕揉著她細柔的長髮,寵溺地輕斥她道:「笨蛋,你在說什麼傻話呢?我怎麼會生你的氣,你可是我喬以森的寶貝,是要用一輩子好好珍惜愛護的珍寶呢。」 接著,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俯首溫柔地親吻她,她則閉上眼,心痛地承接他的吻。 待他吻完離開了她的唇,預備彎身拾起掉落到草地上的毛毯時,突然一陣強烈的暈眩襲來,他只覺眼前景象一陣模糊,然後身子不穩地跌坐回吊椅上。 「奇怪,我的頭怎麼突然這麼暈,難道是我喝多了……」他拚命搖晃著昏沉沉的腦袋,意圖擺脫那詭異的暈眩感。 然而,即使他極力抗拒,卻終究抵抗不了那股昏沉力量的召喚,最終,慢慢、慢慢暈倒在她懷裡。 唐筱張手抱住了他,撐著他起身回屋到大廳沙發躺下,而後為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躺睡姿勢,取來毯子細心為他蓋上。 一邊伸手輕撫著他昏睡的俊顏,她一邊流淚喃喃道歉,「對不起,你會頭昏暈倒不是你喝多了,而是因為你所愛的我卑鄙的在酒裡對你下藥了。」 所以他才會在飲了那杯加了強效安眠藥的紅酒後,這麼快就暈倒了。 「當你醒來後發現了事實,一定會很恨、很氣我吧?」她不舍地低頭親吻著他微涼的薄唇,心口驀地掀起一陣劇烈的揪痛,痛得她幾乎難以喘息呼吸,「可是,很抱歉我沒有選擇,我只能這麼做,希望你理解。」 她噙著淚微笑,愛戀難舍地撫摸著他的眉眼,「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下一次,記得要找一個真心待你,不會使計欺騙你的好女人相愛。」 直到這時她才確定自己的心意,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她已不知不覺喜歡上他,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如今她已沒有退路,只能狠下心做出傷害背叛他的事,只希望從今以後沒有她的日子裡,他能夠過得如往常般瀟灑快樂,能夠再找到一個值得他交付真心、信任的摯愛女人…… 最後一次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之後她拿出手機,撥電話給在門口等候她的娜塔莉。 「娜塔莉,是我,你可以進來了。」 然後,她依依不捨地望了他最後一眼,毅然決然地起身,頭也不回地拋下沙發上被迷昏的他離去。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大廳那片無窗簾遮掩的挑高落地窗落在喬以森身上,他在一陣陣猛然強烈的頭痛中醒來。 「該死的!我的頭怎麼這麼疼……」他捂著不斷抽痛的太陽穴緩緩坐起身,驚訝愕然地發現自己竟躺在大宅客廳的沙發上,身上還披蓋著一件薄薄的毯子。 「……村姑妹?村姑妹?」拋開毯子,他撐著不適的身體起身,喚著唐筱的名字,但回應他的卻是一片寂靜。 她去哪兒了?而他……又是怎麼睡在這裡的? 他記得昨晚他們在庭院吊椅那兒賞星談心,然後他在飲了酒後突然覺得一陣頭暈,再來就不醒人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憑他的酒量不該才喝了杯酒,就這麼輕易醉倒的啊。 這時,他眼角餘光瞥見客廳大理石長幾上的一張字條,緩慢地移動步伐過去查看。 那張字條上頭並沒有寫著什麼重要的訊息,只有她清秀娟麗的字跡所寫的「對不起」三個字。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 他緊緊擰著俊眉看著手中的字條,狐疑不解。 她為什麼要留下這樣奇怪的道歉字條給他? 腦海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她那些怪異的舉動與問題—— 「喬以森,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我害怕之後你會覺得我不是幸運,而是帶給你一場無盡痛苦悲痛的惡夢。」 「倘若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錯事讓你失望,請你一定要原諒我,不要恨我……」 難道…… 他心一驚,有股不好的念頭驀地湧上心頭,他扔開字條,匆匆轉身奔上樓。 一奔回房裡,他急忙輸入密碼開啟密室,卻發現自己耗費了三年時間所精心偽造的卡洛斯特.J三幅地獄作品已被盜走,消失不見。 而偷盜這幅畫的人正是他在未婚妻死去後,好不容易重新開啟心房愛上的女人——墨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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