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鐘淇 > 寶貝詐婚 | 上頁 下頁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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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禮貌,算了,既然人家都拒絕了,她就別多管閒事了吧。 撿起掉落地板的雨傘與畫稿資料,她快步越過他便想離去,可是走沒幾步,卻聽見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急忙扭頭望去,正好看見他摔跌在地的畫面。 「你沒事吧?」她急急奔回他跟前,看他捂著腹部,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模樣,不禁有些害怕,「糟了,不會是死、死了吧?」 她膽怯的以手中雨傘戳戳男人,引來男人一聲忍痛的悶哼。 「呼,幸好,還活著。」她這才松了一口氣,伸手扶起他,讓他靠坐在牆上,並在他身邊蹲下,輕輕推推他的肩,關心的詢問,「先生、先生,你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報警啊?」 一直閉目忍痛的男人不耐騷擾地揪住她的手,睜開他那雙在黑暗中依舊綻出熠熠懾人光彩的翡翠綠眸,寒聲警告。 「別……沒經過我同意隨便碰我。」他不喜歡與陌生人有過多的身體接觸,即便是熟人,他亦不會讓他們輕易近身,更別說是眼前這個偶然遇見的女人。 「咦?」看見那雙熟悉的翡翠綠眸,喬唯恩不禁怔住了,即使身處在一片陰暗看不清男人面貌的環境,她依然能憑著這雙眼睛,認出眼前的男人,「……黑……言邇?」 她喃喃低喚出他的名字。 怎麼會是他?不是聽說他與她離婚後,人便出了國一直待在國外嗎?怎麼此時他人會出現在這肮髒的酒吧暗巷裡,還受了傷呢? 「你是誰?怎麼認得我?」聽見她準確的念出他的名字,黑言邇眯起眼,語氣冷厲地逼問眼前這個擁有一張娃娃臉的嬌小女子,並在腦中搜尋著與她相關的記憶,卻無半點印象。 原本在他的指示下,已飛車甩掉那一路惡意追撞他們的雜碎,卻沒想到,對方為了除掉他,竟還派出另一批人馬半路攔截他們,攻擊了他的司機與特助,並出手劃了他腹部一刀,逼得他不得不在與他們短暫纏鬥後,先行撤退到這兒…… 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這個聒噪多事的女人,但她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你……不記得我了?」她難以置信的瞠大了眼,而後,又像是自嘲似的彎起嘴角,苦澀的自語回道,「也是,你怎麼可能會記得我呢,對於無關緊要的人,你總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不認得我也是正常的。」 當初他們的婚姻只維持了短短的半年,最後,在他那兩個宛如惡魔般可怕的弟弟刁難下,終告結束,六年時間過去,他不記得她也是正常的,因為他原本就是這樣一個對人冷情的人。 即使如此,她依然無法對曾愛過的他見死不救。 「怎麼樣?你還好嗎?」將手中的畫稿、雨傘,一股腦兒地全塞入自己的側背包包裡,她伸手欲攙扶起他,「傷得很重嗎?要不要我幫你聯絡你弟弟他們?」 她想,既然他回來了,他那兩個總是與他形影不離、有嚴重戀兄症的邪惡弟弟應該也一起回來了才是。 他聞言,眸中精光瞬閃,訝異眼前這陌生女人,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竟然還清楚他有兩個弟弟,雖然內心隱隱感到懷疑,但他的表情卻絲毫未變的維持漠然。 「他們人目前在國外,不在這裡。」 「那怎麼辦?」她擔憂的問他,「你看起來傷得不輕,總不能把你丟在這裡不管,還是……我送你去醫院?」 他想也沒想立刻否決了這個提議。 「我不去醫院。」依對方莽撞、粗暴的行事作風,難保不會又一次麻煩。 「可是你的傷口一直在流血啊。」她看著他腹部不斷滲開的血紅,連忙從包包中掏出手帕壓上他的傷口止血,而後她咬了咬牙,表情非常掙扎,像是下了什麼困難的決定似的開口,「不然,你先到我家吧?」 聽見她的話,黑言邇不禁眯了眯眼,「……去你家?」 「我家有醫藥箱,可以先幫你的傷口消毒止血,順便上藥包紮。」她向他解釋之所以要帶他去她家的用意。 他卻是抿起薄唇不語,只是用那雙銳利眼眸緊緊盯視撐扶住自己的女人。 他不認得這個女人,可是她卻主動提議說要帶他回家包紮,這,該不會又是那些老鼠們所搞出的陰謀之一? 彷佛是看出他心底的防備與懷疑,喬唯恩漲紅了臉,沒好氣的怒聲道:「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的企圖,我只是不想見到你死在這裡而已。」再怎麼說,他都是曾與她有過一段短暫婚姻的前夫、她孩子的父親、她曾付出真心愛過的人,即使他已認不出她、已遺忘了她,她也無法狠心讓他獨自一個人留在這裡,失血身亡。 「你知道我是誰,想必一定也清楚我的背景與身分,你想要什麼?」他從來不相信有人會無條件的好心幫助他人,她想要什麼,可以坦白告訴他,若是他做得到,他一定會想辦法替她完成。 「我不要什麼,我只要你閉上嘴,安安靜靜的讓我帶你回去上藥包紮,這樣可以嗎?黑、先、生。」聽到他那番與六年前相似的可笑報答論,她忍不住有些火了,她恨恨的磨著牙,忍住滿肚子的氣,儘量維持冷靜地假笑,從牙關中迸出這句話。 要不是他受傷了,她還真想狠狠敲他一頓,看看能不能把他打醒,總是將所有好意接近他的人都當作有所圖謀,就跟他那兩個有嚴重疑心病的弟弟一樣,只是他症狀較輕,而他那兩個弟弟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 算了,看在他受傷的分上,不跟他計較。 「走吧,我家往這個方向。」她瞪了他一眼,而後她以自己嬌小的身軀奮力撐起他,攙扶著他一步一步往自家的公寓方向走。 黑言邇則是強忍著因挪動而引發的疼痛,一聲不吭,目光卻緊緊落在身側專心扶著自己、要帶他回家療傷的娃娃臉女人身上。 真的什麼也不要嗎? 只是想單純的帶他回去上藥治傷,完全不奢求任何回報? 很少有人能對擺在自己面前的龐大利益絲毫不動心,這女人……還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重,好重。 他怎麼這麼重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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