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鐘璦 > 邪王戲冬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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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霞貴妃與德妃相望一眼,美麗的臉上皆浮現惡意,恨恨的看著壬冬墨往她們的方向逼近。 霞貴妃朝德妃使了個眼色,德妃意會的點點頭,悄悄的伸出腳擋在壬冬墨的跟前,打算讓她在殿上跌個狗吃屎,出個大糗。 布簾後的耶律齊並非沒有瞧見德妃玩弄的小把戲,可卻沒有制止,只因他要看看這個冒牌郡主會有怎樣的反應。 至於走向陷阱的壬冬墨當然也清楚的看見那充滿惡意的障礙,但為求偽裝逼真,也只有咬著牙走上前,照著她們的期望被那只腳絆倒在地,碰疼了原本就已經破皮的雙膝。 「哎呀,有沒有摔疼呀?真是的,就算看不清楚也要小心點走嘛,否則動不動就摔跤,這樣怎麼能母儀天下呢?」霞貴妃假好心的扶起壬冬墨,言語中猶不忘夾槍帶棍的諷刺她。 「我早說過我一點都不想「母儀天下」,你用錯心機了。」壬冬墨冷淡的開口道,不領情的甩開霞貴妃的手。 「你真是不識好人心。」德妃連忙上前扶住霞貴妃,朝龍椅後的方向道:「皇上,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根本就不配進入我大遼宮殿嘛。」哼,連霞貴妃都敢不給面子,看皇上怎麼對付你。 「是呀,我可是好心想提醒妹妹,怎知她卻這麼粗魯無禮。 皇上,您瞧瞧,她把我的手都拍紅了。」霞貴妃也乘機告狀,暗盼耶律齊會為她出氣。 「你今天把我找來這裡,為的就是要我向她們賠罪嗎?」壬冬墨不理會她們,轉身朝坐在龍椅上的男子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只怕你可能要白費心機了,因為我從不為我沒做錯的事情道歉。」 「你好大的膽,竟敢這樣對皇上說話,該死!來人呀,快將她拖下去重重打上三十大板。」霞貴妃花容失色的驚呼了聲,旋即又惡狠狠的朝外面喊著,一副想就此將她解決的模樣。 壬冬墨倨傲的抬起下巴,絲毫不畏懼的道:「要命一條,就算你們將我活活打死,我也不認為我有說錯任何話。」說不定就這樣一了百了,對她來說倒也落得輕鬆。 「好啊,你既然這麼說,就乾脆這麼做。皇上,這可是她自己說的,您可千萬不要心軟啊。」霞貴妃仗恃著自己是耶律齊最常臨幸的妃子,跋扈的叉腰道。 「放肆!」耶律齊怒喝了聲,震得大殿嗡嗡作響。 「呃,對嘛,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知分寸的女人,畢竟是個漢女,哪比得上咱們大遼高貴的血統。」德妃以為耶律齊斥駡的是壬冬墨,跟著附和道。 「你們兩人平時就是這麼對待其他嬪妃的?」耶律齊冷冷的詢問,對像不是壬冬墨,而是霞貴妃與德妃,這讓她們不禁大驚失色,紛紛低首否認。 「還敢說沒有?今日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想狡辯?」他又喝了聲。 「臣妾知罪,請皇上饒命呀!」這下她們兩人才驚覺事態嚴重,雙雙下跪叩首求饒。原來皇上今日的「目標」是她們!難怪連賜坐都免了。 「朕一向最厭惡結黨營私之事,沒想到在朕的後宮竟然就充斥著這種下流卑鄙的勾當,若不將你們好好治罪以示警戒,將來朕該如何服眾?」哼,一想到她們讓她哭得幾乎肝腸寸斷的模樣,他就恨不得狠狠地打她們幾十大板。 「臣妾不敢了,臣妾知罪了。」霞貴妃與德妃沒料到局勢竟會突變,只能不住的叩首求饒。 見她們這般狼狽的模樣,壬冬墨終於還是於心不忍,開口道:「其實她們也沒有對我做出多惡劣的事,請皇上息怒,不要降罪於她們,況且,若真要說有錯,也該是皇上的不是!」 「朕的不是?」這倒讓耶律齊怔了怔,皺眉道:「朕可是在為你出氣,怎麼反變成朕的不是了?」 壬冬墨憐憫的看著跪趴在地上的兩人,感歎道:「若非皇上為一己之私,廣納嬪妃滿足己欲,建立了後宮制度,又怎麼會引起女子們的爭風吃醋、爭權奪利呢?她們只是為了生存罷了,比起來,她們的理由可是正當多了。」 好呀,他為她心疼、為她動怒,她竟然反而編派起他的不是來了?耶律齊咬咬牙,幾乎無法克制怒火的道:「後宮制度由來已久,怎麼會是朕之過?」 「制度是人定的,同時也可以靠人廢除,若皇上真無過失,為什麼要沿襲陋習而不更改,反倒怪起被困其中的囚犯呢?」 「你的意思是,在朕的後宮就好比牢中之困一樣的痛苦嘍?」可惡!難道她真的這麼討厭他! 壬冬墨不語的直視著皇上,沉默的點點頭。 「不!這全都是她一人的想法,我們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反而還以身為皇上的嬪妃為榮呀!」霞貴妃與德妃連忙解釋道。 「滾──」 §第五章 偌大的端拱殿在霞貴妃與德妃倉皇退下之後顯得冷清而空蕩,灰暗的光線將大殿染上一層詭異的色調,更讓獨自站在大殿中央的壬冬墨感到莫名心驚,仿佛將要發生什麼事似的,會是皇上震怒賜死嗎? 呵,輕輕的揚起唇角,反正在她頂替小姐前來和親之時,她就已經將生命實之度外,如真客死異鄉,也算是她的命吧! 「你也下去。」 充滿威嚴的聲音在沉默半晌後再度揚起,壬冬墨納悶的左右望望,空無一人的殿上只剩她而已。是在叫她下去嗎?看來他並不打算「對付」她嘍。 壬冬墨抿抿唇,想要轉身下殿時,眼角卻不經意的瞥到龍椅上的皇上正往一旁走開,終至消失不見身影。 咦!他幹嘛自己離開呀?壬冬墨困惑得止住腳步,睜著一雙晶亮的眸子凝視著他消失的方向,一時之間忘記了偽裝,身形輕快的走到他離去的方向張望著。 「你在『看』什麼?」忽地,熟悉的聲音卻又自龍椅處響了起來。 好像……好像是「他」! 壬冬墨一愣,豔絕的臉上難掩詫異的神色,只覺得他真是個奇妙神秘之人,仿佛無所不在似的,讓人好奇又感到畏懼。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潛進金鑾殿上,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是要被砍頭的嗎?」壬冬墨無法解釋自己的心緒,竟然為他充滿了擔憂與關切? 「你也知道如果犯了欺君之罪是必須砍頭的嗎!」矯健結實的高大身軀緩緩的自布簾之後走出來,意味深長的眯著俊眸,直射向壬冬墨。 壬冬墨的心一凜,隨即狐疑的輕顰起眉,「你為什麼會從那裡走出來?」 耶律齊回頭望瞭望布簾,聳聳肩道:「因為我一直在那裡,自然得由那裡走出來。」 「你有什麼本事?竟然可以避過重重的護衛,躲在皇上身後?」這簡直是太膽大妄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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