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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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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真讓她猜對了,他真的是要報復她那日的口不擇言,所以才把她載到這人煙稀少的山中別墅「野放」? 晚風刮起一陣陣的樹葉沙沙聲,黑夜的暗色籠罩著這個日式庭院,讓邊夢允不由得背脊發涼,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厲赤炎?」她在庭院邊找邊喊著,「厲先生?」 但回答她的只有蟲鳴與風聲,讓她更加不安了。 「厲先生,如果你是想捉弄我的話,那我不得不說,你實在是太幼稚了。」邊夢允忍住心慌,強自鎮定的道。 厲赤炎還是沒有回應。 「厲赤炎……」她不顧形象,用盡吃奶的力氣大喊。 「啊……」這次有回應了,不過卻是一聲更尖銳的喊叫聲。 邊夢允的心一凜,僵在原地思索著那聲喊叫的意義。 「啊……」又是一聲尖叫,在黑暗的庭院中有如鬼魅般的陰森。這……這不會是發生什麼命案了吧? 天啊,她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呢? 照理說,她應該要拔腿就跑的,但畢竟是具有記者的好奇敏感度,邊夢允還是忍不住的循聲找了過去…… 「媽,是我,你不要再叫了。」 邊夢允才踏入別墅,就聽到厲赤炎低沉而充滿痛苦的聲音自二樓傳來。媽?不是命案嘍? 她納悶的走上樓梯,在半敞的房門前站住,悄悄的將視線從門縫中望去。 「你這個惡魔,我恨你,你滾,你滾……」發出尖叫聲的是個頭髮全白,模樣枯槁的女人。 「媽,我是赤炎,你看清楚一點。」英俊的臉上淨是不舍與深沉的痛楚。 「赤炎……」婦人迷亂的眸子似乎有了瞬間的清明,伸出顫抖著的枯瘦雙手緩緩撫上他的雙頰,「赤炎?」 「媽,是我,是赤炎啊。」厲赤炎急忙的點頭。 婦人困惑的眨了眨眼,情緒似乎緩和了些,但神情還是警戒著的。 「媽,你看清楚點,我真的是你兒子,赤炎啊。」他期盼的等候母親的回應,犀利的黑眸此刻充滿了尋求母愛的渴望。 婦人捧起他的臉仔細瞧了瞧,女奴那:「赤炎?」 「嗯。」他用力的點點頭。 婦人遲疑半晌,陣子驟然一瞪,一巴掌迅雷不及掩耳的甩上了厲赤炎的臉頰,讓邊夢允不禁低呼出聲。 他瞄了眼躲在門外的她,讓她尷尬得不知道該走進去,還是離開好。 「媽。」厲赤炎將視線轉回發狂的母親身上。 婦人雙眼圓瞪,厲聲斥喝,「你不是赤炎,你這魔鬼,把赤炎還給我,把我兒子還給我……」 厲赤炎疲倦的揉揉眉間,凝視著母親的神情充滿了悲哀。一個母親竟然認不得自己的兒子,這算是折磨還是懲罰呢?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一股龐大的怨怒霎時佔據了厲赤炎的每一個細胞。 森冷的視線立即看向站在門邊的邊夢允,讓她不由得一悸。他為什麼這樣看她?好像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你應該很高興吧?」厲赤炎陰沉的說。 「我?」邊夢允指指自己,困惑的問:「我幹嘛高興?」 「過來。」他走上前,扯住她的手腕走向蜷縮在牆邊的婦人。 「你要幹嘛?快點放開我。」她掙扎著想掙脫他。 「既然做得出那樣下賤的事情,為什麼不敢看?」厲赤炎在母親面前甩開她,咬牙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侮辱人?」邊夢允惱怒的反問。 「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你犯不著在我面前裝清純。」他凝視著她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似的。 「你……我不用在這裡讓你沒來由的侮辱,我走總可以了吧。」她氣得腦門嗡嗡作響,轉身就想離開。 「不許走!」厲赤炎攫住了她的手腕,「你必須面對你所犯下的罪行。」 「我看不只是你母親腦袋有問題,你更是問題嚴重,我以前根本就沒見過你,真不知道我這小人物能犯下什麼讓你這麼憤怒的罪行呢?」邊夢允回視著他。 「你還要說謊?」他咬牙切齒道:「看看她,難道你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她皺起眉頭,看了看警戒的盯著自己的婦人,「我只有憐惜,沒有罪惡。」 怪了,她幹嘛要有罪惡感啊? 「該死,難怪你會把我父親迷得團團轉,原來就是用這副故作無辜的清純模樣勾引他的。」 「等等,你說什麼?」邊夢允訝異的瞠圓了眼,還來不及問個清楚之際,原本縮在一旁打量著她的婦人突然撲向她,抓住了她的頭髮。 「你這個狐狸精,你竟然還有臉來這裡?你是來嘲笑我的嗎?」婦人緊緊的抓著她的頭髮邊扯邊罵。 「媽,你不要這樣。」厲赤炎上前想要解開她的手,但卻更刺激了母親。 婦人佈滿血絲的眼眸驟然轉向他,顫聲的問:「你還是要幫她嗎?不顧我們夫妻幾十年的情分,你還是執意要選擇她是嗎?」 「媽,爸爸已經死了,我是赤炎。」厲赤炎疲倦的重複著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的話。 「好,既然你這麼無情,我……我活著也沒意思了,我死給你們看,我要你們永遠都活在罪惡的痛苦中……」婦人聲嘶力竭的喊叫,鬆開抓住邊夢允頭髮的手,一個轉身就往窗戶跑去。 「伯母——」「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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