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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晁霆沉默了半晌,臉上的陰佞之色褪去,岔開話題道:「我並沒有看你不順眼,只是乍然見到這麼像馨姬的人上時之間無法接受罷了。」

  「因為我像她,所以你討厭我?」紀嵐有種受傷的感覺。

  晁霆的唇畔漾起一抹淺笑,反問:「你以為我討厭你,所以故意回避我?」

  紀嵐心虛的點點頭,暗呼好險,幸好他替她找到了個合理的理由。

  「其實我早發覺你跟馨姬是完全不同的人,放心吧,我不會再為難你了。」他可不想再次嘗到被她逃避的難受滋味了。

  紀嵐懷疑的偷偷睇了他一眼,不確定的道:「真的嗎?」這表示他已經不討厭她嘍?

  「嗯,所以,咱們講和吧,你也不許再躲我了。」晁霆強調的點頭,等待她的回答。

  不躲他?那要是讓他瞧出她對他的異樣感覺怎麼辦?可他這樣驕傲的人都肯低頭向她求和了,要是自己拒絕,那也太不識相了吧?況且,說不定會讓他又討厭起她來了……

  「你不願意?」晁霆的眉頭一皺,笑容自唇畔斂去。

  「不是不是,我答應就是了。」怕他又恢復暴躁霸道的那個晁霆,紀嵐連忙揮手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晁霆暗暗籲了口氣,這才發覺自己方才竟是屏著氣等著她的答案。

  「嗯。」算了,扭扭捏捏一向不是她的個性,既然應允了,就大方點吧。「講和了。」她伸出手,等著他的回應。

  晁霆挑眉瞅了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一眼,旋即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大掌將她包裹住,送到唇邊輕輕吻著。

  一陣熾熱的悸動霎時傳遍紀嵐的全身,騷動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的雙腿一顫,身子便往他的懷中倒去。

  兩副身子的肌膚相觸,讓彼此同時震撼的怔住,首先恢復正常的是紀嵐,她連忙站直身子,清清喉嚨道:「我、我先走了,再見。」

  沒等晁霆回答,她已經一溜煙的逃開,滿臉的燥熱與嫣紅。

  凝視著她飛奔而去的背影,一抹不自覺的笑容飄上他的唇畔,在他的心底正悄悄的騷動著……

  「大哥,有消息了。」紀罡聲音微揚的喊著,修長的身影快速的朝坐在庭院中的紀燁跑去。

  「什麼消息?」紀燁的身子自椅中彈跳而起,迎向紀罡。

  「瞧。」紀罡正將手中的傳真遞給紀燁,俊俏的臉上難掩興奮。

  紀燁接過傳真,凝神讀著傳真上的訊息,臉色卻越發的凝重。

  「消息來源是誰?」紀燁抬起頭來,神情沉重的問。

  紀罡雙手一攤,搖搖頭,「不知道,我查過傳真過來的電話號碼,是在東區的一家7-ELEVEN。」紀燁沉吟半晌,撫撫下巴道:「這封傳真是傳到我辦公室的專用傳真機,能夠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寥寥無幾,我想要知道這是誰應該不難才是……」

  「我也想過了,不過,據我所知,知道這個號碼的除了咱們幾個兄弟、嵐嵐、威威之外,就是爸了,除了下落不明的嵐嵐不說,我們也絕對不是清查的對象,那麼……大哥,你知道還有誰知道這傳真機的號碼嗎?」紀罡觀察著紀燁的臉色,想從中判斷個中玄妙之處。

  可紀燁卻毫無所動,只是淡淡道:「我心底有數。」

  唉,看來想從大哥那邊窺探個究竟是白費力氣了,果然不虧是大企業的總裁,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

  「那,這個線索可不可信?」既然大哥對傳真的人已有定數,自然知道這張傳真的可信度了。

  紀燁微微眯起眼眸,「或許吧……」如果她還是他所認識的她的話。

  「可是大哥,我認為這也十分有可能是個玩笑,主要是在打擊我們,借機瓜分紀氏的利益。」傳真上寫的過於荒謬,他不怎麼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妖術。

  「罡,這個消息暫時封鎖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沒有正面回答紀罡的疑問,他冷冷的道。

  紀罡瞅了紀燁半晌,才緩緩點頭,「好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隱瞞什麼,可是我還是會照著你的話去做,不過!」

  「不過?」紀燁抬抬額頭回視著他。

  「我希望你記得還有我們可以幫你分擔壓力。」對於一向慣于獨立的大哥來說,要他向別人傾訴或許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吧。

  紀燁感動的牽牽唇,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謝謝你。」

  「別客氣,嵐嵐可也是我的寶貝妹妹,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紀罡聳聳肩,試圖讓氣氛輕鬆些。

  紀燁又拍拍紀罡的肩膀,冷硬的線條稍稍的和緩了些,「我相信嵐嵐絕對不會有事的。」

  紀罡勾勾唇畔,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走開。

  一等紀罡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紀燁的神色霎時陰沉下來,仿佛籠罩在藍空的烏雲,遮去所有的光亮。

  該死,這或許正解釋了為什麼紀氏動用了世界各地所有的警政關係,出動了大批的人馬,卻依然無法查到一絲絲有關嵐嵐行蹤的原因。

  難道,這是個報復的舉動?而她也涉入其中?

  紀燁緩緩的收緊握著傳真紙的大掌,平靜的心湖又開始沸騰了起來……

  自從他們議和之後,紀嵐發現一切似乎都改變了,晁霆不再是個難以相處的主子,甚至展現了她所不瞭解的風趣與開朗的一面。

  她發現每個下人都以在晁府當差為傲,而晁霆對待他們也跟一般主人不同,他非常的寬厚慈悲,雖然賞罰分明,可也從不私刑處罰下人,不像有些主子,視下人的生命為糞土,動輒打罵,甚至隨意奪走下人的命也屬稀鬆平常。

  這麼說來,那天她跳出去為那對母子求饒,還更是多事了,難怪那時候那個男的會要她多瞭解晁霆之後,再對他下評語。

  一想到晁霆,紀嵐的雙唇便不可自遏的微微上揚,心情愉悅的哼起歌兒來。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讓紀嵐臉上的笑容綻放的特別燦爛,就這一刻,她完全遺忘了屬於二十一世紀的生命,沉浸在這遠古的時光流轉中,心系著一個本不該相遇的男人,忘卻了之前種種的疑慮與顧忌。

  將最後一件衣物掛上竹竿,紀嵐拍拍雙手,轉過身往廊上走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卻閃過眼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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