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針葉 > 掌上楓葉輕 | 上頁 下頁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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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怎麼在這兒?」受驚過度的女子左瞄瞄右看看,確定是自己租的公寓沒錯。 看她茫然的表情,男人——也就是司馬溫,緩緩讓出衛生間的門,不介意吻上她沒梳洗過的臉,「你忘啦?」 無神的大眼空轉一圈,開始在記憶庫翻找……搜尋……OK,搜尋完畢。 「哦。」輕輕應了聲,將頭撒嬌地在他懷中蹭了蹭,她走進衛生間,關上門。 過於迅速的轉變並未引來男人的驚愕,可見習以為常,司空見慣了。 基於兩人的親密關係,那天清晨醒來,她問他願不願意在餘下的六天裡天天看到她,直到彼此看膩為止。而他的回答是好,也順其自然地退了酒店,搬到她租賃的公寓來。 這似乎與她最初所想的不一樣。她只想嘗嘗男人的滋味呀,怎麼到最後弄了個同居人出來? 瞪著口吐白沫的鏡中人,關佑珥咧出不為人知的鬼臉,讓牙膏泡沫掩出嘴角莫名的傻笑。 他搬來三天了,而兩天之後,他要離開,為他們之間沒有感情負擔的完美熱戀劃上句號。從此,井水歸井水,河水歸河水,兩不相欠。 熱戀,只有短暫,甚至一瞬間,才能保持炙熱感和鮮美度,讓情侶們難以忘懷,甚至刻骨銘心。就像鏡頭捕捉刹那閃動的畫面,珍貴,也難得,更甚是獨一無二的。若是拖長,反倒沒了興味,就好比……嗯,一個半小時的奇幻片被拍成五小時的紀錄片,看得人昏昏欲睡。 她是這麼認為的,瞧,鏡中的女子正點頭。 她應該沒有處女情結,卻無可避免對他產生目的之外的眷戀。想到他兩天后的離開,心頭竟意外地不舍起來。很直接的感覺,也讓她陌生。 對於陌生的東西,在工作之外,關佑珥向來是不費神思考的。所以,將自己弄得一身清爽,她打開門,看到同樣清爽的司馬溫。他正坐在床邊研究她的相機。 「有興趣嗎?」穿上套頭毛衣,她走到他身邊坐下。 「我只學過透鏡感光。」他可以說出相機的原理,對於如何拍攝,用傻瓜機比較快,「佑佑,你平常都拍什麼照片?」 「工作時什麼都拍。」 「如果遇到自己不想拍的東西呢?」她的性子,不合意的東西應該很多。 「那就只拍一半,或者拍得像朦朧派和抽象畫。」 很標準的關氏答案。他點頭,心中並不詫異這種回答,「不工作呢?」 「只拍我想拍的。」 呵,很隨意呢。他仍是笑,撇了撇嘴,任她接過相機,人也自然地粘過去,索要每天例行的晨吻。她並不抗拒,回應也熱情十足。 「佑佑,我以前很少看攝影雜誌。」放開她時,他在耳邊悄語。 她並不明白他的意思,起伏的柔軟引誘著他的感官,眼中一片疑惑。 「因為你,我想買下所有《攝色》的雜誌,當然,每一本必須有你的作品在上面。」 她明白了,「我是不是應該高興,畢竟《攝色》又多了一份……不,也許發行量會增長很多。你不會只買一份吧,帥哥?不如多買幾份送朋友,送給你公司的人也不錯。我保證,一定有看頭。」 「你在賣瓜嗎?」他挑眉。 「你這麼認為也行。」她不否定,說話間轉頭看向窗外,見陽光充足,不覺笑了笑,轉頭問他,「溫,雖然我們都知道對方是幹什麼的,其實不過是最外範圍的資料。兩天后你離開魁北克,會不會記得我們的……現在?」 佑佑,這又是你的什麼目的嗎?心中暗忖,他眯起眼,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掛在嘴邊,並不回答。 「會記得嗎?會嗎?」她並不放過,意外地堅持著。 她想要怎樣的答案?老實說,他迷惑了。是期盼他記得她,將她刻骨地珍藏在記憶中,還是希望他忘記,從此是路人?她的性子,讓他猜不透啊! 「你要我……記得嗎?」找不到心中的答案,微惱地咬住她的唇,是懲罰,也傳達他狂熱的迷戀。究竟是懲罰自己,還是懲罰這個撩撥他的女人,司馬溫已經分不清了。 答案是什麼並不重要,而現在,他正吻著她,吻著這個令他惱怒的女人。 「你……你答應陪……陪我去小鎮……買楓糖的……」 斷斷續續的話從他的索吻中間歇傳出,她不怎麼用心地提醒。 「糖吃多了會爛牙。」 「我……我喜歡……」 「你吃我好了。」男人大方地應允,對床邊「哢滋哢滋」的轉軸聲未多留意。 「你沒有楓糖軟……」 輕聲細語消失,深邃的攝像頭內,映照出狂熱相擁的男女。女子在分神之餘按下快門——「哢嚓」——火熱而精彩的瞬間,定格。 清晨開門的第一件事,左扭右扭伸懶腰。 「早,卓安。」關佑珥沖可愛的因紐特小帥哥打招呼。 「早,貝蒂亞。」小男孩提著一袋垃圾,正要下樓,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對她道:「媽說今天一早有人……」 「嗨,寶貝兒,我們又見面了。」熱情的熊式擁抱撲面而來,讓關佑珥來不及躲避,被直接拉入等待已久的硬厚胸膛。 「嚇,你……」努力推開差點讓自己悶過去的胸膛,她瞪著突然出現的男人,百分百不置信,「你怎麼會找到這兒?」 「只要求求我的家人,找你並不困難。我的寶貝,你想躲我躲到什麼時候?」男人做出傷心的表情,眼中是全然的寵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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