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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外篇 木默的炸麻花記

  作者嘮叨——

  麻花,在中國元代,這個詞並沒來用來指現在我們所謂的「油炸麻花」,那種類似的食品是叫油炸鬼,或寒具、饊子、油胚之類。

  之所以在文章前放上這麼一句,其實……呃,主要是因為,在正篇故事中,本人是非常遵守時代原則的,小小的膽子,根本不敢用「麻花」一詞,所以,在本人以下的外篇故事裡,實在不想用寒具啦饊子啦之類,所以,就借「今」于「古」,一律用麻花表示(哪管它元朝是不是有這個詞呢,是不)。

  另:中國元代時,胡羅蔔就已經在民間種植開了(誰敢告訴我元代沒有胡羅蔔,我吃給你看!)。

  請不要太……過於認真地考證故事裡的用詞,本人已經在此申明了哦!

  陽春三月——

  在那麼的某一天,木默咬著自家多情夫君精心炸制的飛葉酥,覺得身為寒食店小老闆的妻子,理應會一手才行。所以,在夫君身後「觀模」加「學習」,她自認——倘若夫君哪天外出,她也能獨自完成店裡的食品製作。

  這一天,午飯後——

  捋袖卷衫的秀麗女子以布包頭,圍上乾淨的兜裙,開始了自己偉大又興奮的第一次——炸麻花。

  「麵粉!」

  俊郎的男人立即送上一盆,順手幫妻子倒在砧板臺上。

  「水。」

  為人夫者,立即又送上一勺清水,順手幫妻子和和麵。

  「要放鹵糖汁,對不對?」小小一勺,混進面裡。

  「對。」男人溫柔地笑著。

  「要放發麵,對不對?」

  嗯——男人點頭。

  「要放油,對不對?」

  嗯嗯——男人用力地點頭。

  所有材料全部堆入面堆,木默深吸一口氣,開始第一道工序——揉麵團。

  啪啪——咚咚——哐當——咯吱——

  劇烈的聲響從砧板臺上傳來,驚動了捏泥人的曲家小妹緋鶴。蹬蹬蹬跑到廚房,見自家二嫂對著砧板又捶又打又敲又踢……踢?

  「二哥,二嫂……幹什麼?拆桌子?」

  「不,炸麻花。」揉揉小妹的頭,俊秀男子密切關注愛妻的一舉一動。

  「……」好厲害的二嫂!真是炸得天地變色、風雲又起啊!

  曲小妹雙手合十,敬佩閃閃地瞧了二哥一眼,退回自己的冥頑不靈閣。

  這一廂,木默繼續揉面、拍桌、兼調味。

  一炷香後——

  「拿鶴,油鍋好了嗎?」

  「好了。」男人笑意不減。

  「那我開始做麻花!」滿臉麵粉的女子興奮地握拳彈指,躍躍欲試。

  「好哇。」為人夫者永遠是妻子堅強又牢固的支持後盾。

  刷——咻——手起刀落割下一塊發酥成功的麵團,木默雙腳微張,與肩同寬,兩手開始用力拉扯。待到拉出長長的麵線,手腕靈巧晃動,她開始將麵線打旋。

  旋旋旋,努力地旋……

  繞成這個樣子……可以了嗎?

  不放心地看看夫君,見他微笑點頭,她唇兒微抿,將麵線合攏,借著旋力繞成麻繩模樣。

  不行,太長了,多繞一次。

  終於,一條麻花初形誕生了。

  「可以放到油鍋裡了嗎?」她非常虛心地求問夫君。

  「……放吧。」

  黑影淩空飛閃,準確直接沒濺一滴油地落入油鍋內——當然,這裡所謂的「沒濺一滴油」,必須將油炸過程中因水分而濺起的油滴除外。

  香氣撲鼻。

  香氣引來一個俊美中帶著濃濃落拓氣質的中年男人。

  「木默啊,是你在炸麻花?」中年男人立在門外,只探頭嗅了嗅廚房。

  「是啊,公公。」

  ——香氣將某閣中捏泥人的曲小妹又吸引過來。

  「二嫂,炸好了沒,我要嘗嘗。」

  「好啊。」看夫君一眼,在點頭。嗯,可以撈起來了。

  打撈——瀝淨油滴——起碟!

  三步一氣喝成,英姿颯爽,動作流暢得堪比一幅畫兒。

  「緋鶴,你先嘗。」

  曲小妹看了一眼,眨眼,「……還是……爹先嘗吧。我等下一鍋。」說完,快跑。

  中年男人在門外瞟了一眼,「手藝不錯。為父這些天腸胃不好,不能吃太多油炸東西,二媳婦難得做出來,讓鶴兒先嘗吧。」

  笑出落拓又迷人的成熟微笑,中年男人——曲父——緩步走開。

  「拿鶴?」滿懷期望的小臉轉向夫君,沾滿麵粉的臉蛋糊得像花貓一樣,正殷切以盼。

  「好,冷了我就吃。」

  「那……我可以開始第二鍋了?」

  「當然可以。」男人從不掃拂妻子的興趣。

  陽春三月,午後,綿綿暖意盤旋不去。間或,融融笑語飛出廚房,伴著,伴著……一陣陣香氣。

  窗邊木臺上,瓷碟中的麻花色澤鮮黃,又大又酥,約有成年男子的半條手臂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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