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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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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計謀,正是她幫婆婆想出來的。 「是啊,我常聽說她在屋裡打丫頭,瞧她平日在王爺與老祖宗面前,就那麼會賣乖。」 桂鳳咬著牙道:「象她這麼挑食,重吃的人,好好餓她個幾日,我看她還不現出原形,變出九條狐狸尾巴。」 一聽到婆婆的形容詞,馥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 「好,那我就等你下一步指示,再開始行動了。」桂鳳俏皮地對馥容道。 馥容點頭,婆媳倆相視而笑。 桂鳳過去對媳婦的討厭,這會兒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一去不回頭了。 *** 衛濟吉剛進北京城,便立即進府謁見兆臣。 「派去做內應的怎麼回話?」兆臣沉聲問衛濟吉。 「這幫人戒心甚重,這些人招來的挑夫,運貨前兩眼全被蒙上黑布,非但如此,雙手還捆綁住,出發前全被趕上一輛搭著篷子的騾車,貨未落地前不許下車,不許鬆綁,騾車還要停在三裡地前,莫說騾車上的人聽不見三裡外的動靜,更別想瞧見接頭的人是誰。」衛濟吉答。 兆臣斂眸沉吟。 「貝勒爺,我看,這事得我親自去幹才成。」 「太危險。」 「奴才不怕險。再說,這幫人太奸狡,奴才不入險地,怕事拖久了情況有變。要是他們暫且收手,那改日再探又得費一番功夫。」衛濟吉道。 兆臣抬眸看他。「你有幾成把握?」 「七成。」 兆臣自案前站起,走到窗邊。「還有三成,是關鍵。」他徐道:「就算見到人,怕打草驚蛇,你不可動手。」 衛濟吉濃眉一擰,「那麼奴才就把人全都押回,一網打盡。」他自詡武藝卓絕,擒住這幫參賊,應不成問題。 「就算押到人,你一人也不能押貨。何況對方參與的人數究竟有多少,我們還不能確定,但絕不會僅止現場那批人,別處必定還有外應,況且,我們還不清楚,其中是否有朝鮮人插手,這件事必須人贓俱獲,才能竟功。」兆臣道。 聽到主子這番話,衛濟吉一時沒有主意。 「你回京也好。」兆臣忽然道:「你就回府安住,行動如往常一樣。」 「貝勒爺,您不遣衛濟吉往東北?」他不明白主子的用意。 「你回府安住,有更重要的目的。」 「莫非您心中已有主意?」衛濟吉眼一亮。 他瞭解兆臣,知道兆臣向來膽大心細,既然如此指示,心中必定已有主意。 「你安住府內就是,參賊的事,我會另行遣人,調集人馬北上佈局。」兆臣道。 衛濟吉雖有疑慮,但主子不答,必有原因,他沒有再問。 「嗻,奴才明白了。」衛濟吉退下。 衛濟吉離開後,兆臣喚進敬長。 「請留真郡主來一趟。」他下令。 「嗻。」敬長立即去辦。 站在窗前,兆臣眸色詭譎…… 衛濟吉確實夠瞭解他。 一句話一個眼色,就知道他心中已有謀算。 然衛濟吉不知道的是,為達成皇上交付的使命,他可以不擇手段,在所不惜。 留真很快就來到兆臣的書房。 「雖然以前我們經常談心,可那時你尚未成親,我沒想到現在你娶了新娘,我們還能這樣交談。」她溫柔地對兆臣道,聲調軟得能掐出水。 這已不是他第一回主動找她,她心裡的喜悅,簡直難以形容。 「無論我成親與否,我們之間的關係都不會改變。」他道。 「真的嗎?」留真眼中放出光芒。 「不信我?」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她這麼說。 他沒往下問。 她只好自己對他說:「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說嗎?」 「你想告訴我,自然會說。」 她抬眼看他,幽怨地對他說:「你好冷淡。」 他咧嘴笑了。「你真見過冷淡的男人?」 「男人我見得很多,每一個都對我百般討好,從來沒有像你這麼冷淡的。」 他不置一詞。 「每一次,只要話說得深了,你就沉默了。」她對他說。 「你要我說什麼?」 「知道我為什麼不相信我自己嗎?」她忍了很久,決定與他把話攤開說:「因為當初,你竟然選擇了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卻視而不見一直陪伴在你身邊,關心你、敬愛你的我,而當時我心裡竟然還一直以為,你所選擇的妻子必定會是我——」 「你想多了,留真。」他打斷她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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