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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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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鳳低下頭,「野味茶」這三個字只能往肚裡吞,不敢再道出口。 「這麼說來,我也記起來了!」小喜道:「昨日清早,我是在屋裡收了一隻杯子沒錯。」 「這就是了!」徐大夫道:「我看,必定是老太太清早起來喝了這茶,當時肚腹空空,不宜飲這味涼茶,因此才犯急症。」他悟出道理。 此時徐大夫已能肯定,這便是老祖宗犯病的主因。 「可這幾日,皆是姥姥給老祖宗奉茶的。」小喜又說。 聽見這話,馥容立刻道:「大夫的叮嚀我都記得,我也叮嚀過姥姥,只能在用過午膳後給祖奶奶喝茶,姥姥很謹慎,她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 「是呀,我記著少福晉的叮嚀,一直都是待老祖宗用過午膳後,才親手奉上熱茶。況且老祖宗向來沒有大清早喝茶的習慣,這府裡上下的奴才們都明白,何況我是侍候主子們吃喝的,怎麼能不清楚呢?」鄂圖姥姥趕緊解釋。 此時王爺見妻子神色有異,便追問:「額娘還交代了什麼?還有什麼該說的,你快些把話一次都說清楚了!」 「我,」桂鳳籲了口氣,然後才道:「我只聽額娘提到留真的名字……」 「這都什麼時候了!額娘怎麼會提這名字?」王爺皺眉。 「是呀!」桂鳳很無辜。「所以我也想不明白呀……」 「對了!」小喜忽然瞪大眼道:「昨日清早奴婢回屋的時候,在園子裡遇到郡主,當時我還覺得奇怪……」 「你在園子裡遇到留真?」桂鳳瞪大眼睛。「那你怎麼不早說呢?!」她責備小喜。 「奴婢、」見福晉責駡,小喜有些畏縮。「奴婢也不知道,郡主跟這事兒會有關係……」 「難道,會是郡主把茶,端給老祖宗喝的?」姥姥喃喃疑道。 此時即便姥姥不出聲,眾人對此事心裡也已經有譜了。 「真是的,真是個笨丫頭!」桂鳳責怪小喜。 她想起先前自己為此事,還一味地責怪馥容,頓時有些羞愧,一時惱羞成怒便沒好氣。 小喜低著頭,不敢吭聲。 「好了,」王爺皺眉頭。「你別怪丫頭了!快讓額娘再說,昨日是否真是留真給額娘端來的茶?」 「噢。」桂鳳連忙點頭,把王爺的話重複一遍給老祖宗,再附耳去聽。 不一會兒,桂鳳便嚷起來。「是呀,就是留真沒錯了!」 事情這才明朗。 「她怎會給額娘送茶?這茶也是跟鄂圖姥姥要的?」王爺怪道。 姥姥連忙道:「茶老奴可收得好好的,也不見郡主來給老奴要過啊!」 「那、那這就奇怪了!」桂鳳皺眉。「對了,留真人呢?」 「郡主剛才還在這屋裡的呀!」外邊的丫頭答。 另一名丫頭卻道:「就在福晉傳老祖宗話的時候,郡主拉著格格匆匆往外邊跑了。」 眾人正在議論,忽然見德嫻走進屋內。「留真在她屋裡,哭得很傷心。」她是隨留真去了又回來的。 接著德嫻便開始詳述,剛才留真在老祖宗屋裡忽然拉住自己,到了外頭又忽然傷心大哭的經過。 眾人面面相覷。 這下,全部的人都能確定,留真與老祖宗忽然患急症一事,必定十之八、九脫不了關係了。 到了午間,老祖宗已經能進食少量米飯,也慢慢恢復了說話的力氣,此時馥容的心才稍稍放下。 因為事關老祖宗,午膳後,王爺與福晉還是將留真「請」到老祖宗屋裡,問個明白。 「我聽小喜說,昨日清早在老祖宗的園子裡見到你,我跟王爺想知道,當時你確實來過這裡嗎?」這是家事,王爺也不便對一名閨女開口,便由桂鳳問話。 「是。」留真聲調十分柔弱。 桂鳳與王爺對看一眼,才接下問:「一大清早的,你到老祖宗屋裡做什麼?」 「我……」留真欲言又止,忽然淚眼汪汪。 見她這副柔弱的模樣,桂鳳心裡忽然有些不忍。「你不要哭,好好說話,我跟王爺只是想問個明白而已。」 眾人正等著留真回話,只見一名小廝掀開屋前的暖帳仔細伺候著,接著便見兆臣邁步走進屋內。 「阿瑪、額娘。」兆臣一進屋先請安,然後環顧屋內一周,視線停在妻子身上。 馥容與丈夫眸光對視,淡淡的暖流兜繞著心口…… 她回想起他昨夜的話,還有貼心的舉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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