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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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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馥容不去。 因為膽戰心驚。 「過來,我有話對你說。」他道,語調低柔不已。 「有話,這樣也能說。」她堅持抗拒。 「好,我明白了。」他忽然道。 明白?「你明白什麼?」她愣。 他咧嘴笑。 那笑看來沒啥好意。 「你不來,意即要我過去。」話才剛落,他精壯的身軀已經翻至她身畔—— 馥容嬌喘一聲,還來不及逃開,便教丈夫一掌攫住她柳腰,輕而易舉地抱住她纖柔的身子。 她驚喘,小手抵住他厚壯的胸膛,又羞又窘。 「我才沒有!」她喊冤。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咧嘴,當沒聽見她冤。「昨夜原本有件東西要交給你,但我回屋時你已熟睡,所以沒辦法把那東西交給你。」說話間,將她壓上了牆角。 她喘著氣,胸口發漲。「你先放手再說……」 「何必多此一舉?」他眼色一黯,如夜深沉。「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需要如此見外?」 「阿瑪飽讀詩書,向來教導馥容,夫妻之間,更須以禮相待。」她不安,隱隱感覺,他似已不能按捺。 他沉下眼。「那麼岳父大人必定也教過你,為人妻者以婦順為德。」 「如此為人妻太難了!既要和順還要拘禮,天下的男人,該娶仙女而非凡婦。」她脫口而出。 他眯眼。「你太伶牙俐齒。」 回神,她垂下臉,小心藏起眸中思想。 「你是我的妻子,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為逃避圓房的藉口。」他說。 「我明白,可是——」 「沒有可是。」他打斷她,眸色堅毅果決。「真理倘若有兩個,天下就會大亂。」他沉聲道。 她屏息,抬眸看他。 他灰濁的眼神讓她不安,那雙大掌逐漸加重的力道也教她心慌…… 醞釀在兩人間的譎詭逐漸沉重,忽然,他俯首貼向她的唇—— 「你答應過我的!」她喊一聲,慌忙別開螓首,緊緊閉上雙眸。 但許久過去,她預期中將來臨的事,並沒有發生。 於是,她睜開星眸,恰恰望進他黑潭深的眼底。 「你,便如此不願?」他說,眼色很濃,讓人捉摸不透。 她輕喘,喃喃對他說:「你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男人與女人,妻子與丈夫,我很清楚,我做的,是咱們早就該做的事。」 聽他將男女之事說得如此坦蕩,她忍不住臉紅,仍力持鎮定與他講理:「男人要的,必定是一名愛夫摯深的妻子,而不僅是一名床上的妻子。」 他挑眉,淡笑。「男人要的,你未必清楚。」 聽懂他的弦外之音,她臉兒又紅。「好,我承認,某些部分我確實不清楚。」直視他,她吸口氣,找回自己的勇氣。「也許,有些話我說的不對,但是你不能否認,我剛才所說的並不全盤皆錯,對嗎?」 他沉默,未置可否。 「我,」凝望丈夫,她懇切地說:「我希望的是,除了你想要、以及我所要的,我們還能考慮到你與我共同想要的。」 「一再拒絕自己的丈夫,這樣做並不聰明。」他警告她。 馥容屏息。「確實是我不好,我並不否認,因為我求的比別人多。倘若你願給我這份包容,即使世上所有的黃金,都比不上這個珍貴的禮物。」她誠摯地說。 他凝望她片刻,慢慢鬆手。 馥容安靜地靠在炕邊,這回她不閃不躲。 因為她明白,倘若他一定要她,她絕對逃不開,與其避他,不如靜下心與他說理。 「剛才,我說有件東西要交給你。」他道,眼色如霧般黑沉。 「嗯。」她點頭,聲調放得更軟些。 他說得對,一再被妻子拒絕,任何丈夫都不會高興。 「那東西就擱在桌上,我去拿過來。」說著,他便要下炕。 見他動作,馥容忽然想起什麼,花容失色—— 「等、等一下!」她喊,屏住了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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