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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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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震東先站起來。「什麼時候需要我,通知我一聲。」一如往常沒有廢話,但已說明他將配合秀賢。 不等秀賢回答,金震東已經離開,他知道秀賢需要一個人安靜思考。 咖啡廳裡客人依舊不多,秀賢坐在位子上想了很久,始終沒有站起來走開。 早上秀賢的手機剛剛開通,就接到電話。 「昨天下午你到哪裡?」 「什麼意思?」 「你的手機關機,我一直找不到你。」 下午,她跟金震東見面,見面之前她把手機關掉。 「我在寫作,寫作的時候,我不接電話。」她對他說謊。 陸拓沉默了一會兒。「以後把手機打開,除了我的電話,其他人的電話你可以不必接。」 她笑了笑,眼色卻有點冷。「這樣對我的朋友不公平,而且,我為什麼要對你特別?」 「因為我對你也很特別。」他說:「你是唯一,不必透過我的助理,打電話就可以聯絡到我的女人。」 「包括你的未婚妻在內嗎?她也找不到你嗎?」 「我說過,我們之間,不要提到她。」 秀賢吸一口氣。「如果真的想找我,可以在msn上叫我。」 「太麻煩了!直接打電話更快。」他否決,然後又說:「今天晚上出來,我們見面。」 「結婚之前,適合見面嗎?」她問。 「上一次見面你說過,你要的是一個訪問。現在,不必訪問了?」 「專題訪問,年底才會截稿,我可以慢慢來。」她說。 「我要跟你見面。」他直截了當地說。 秀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他說:「好,但是週六下午才能見面。三點之後,我會在家。」她說。 「你好像真的不怕。」他突然說。 她愣了一下。「我應該怕什麼?」然後冷靜地反問他。 「奇怪的是,我反而有一點害怕。」他答非所問。 秀賢沉默。 「面對一個自己太想得到的女人,我怕沒有機會讓你明白,什麼是我的原則。」他說。 「那麼你可以先說明,在電話中平靜地告訴我。」她理性地回答。當然不會因為「太想得到」這四個字,就對他的話認真。 他笑了笑。「如果想要一個女人,我就一定要得到她。到那個時候,我不會再管她有什麼目的、想法或者願不願意,這樣,你明白了?」 「這是『原則』嗎?」她反問他。 「這是我的『原則』。」他這麼告訴她。 「那麼,我們還是在外面見面吧。」她說。 「你害怕?」 「不是,我是擔心你的『原則』很像衝動,最後你會後悔。」她說。 陸拓低笑一聲。「常秀,或者,秀賢?」突然喊她的本名。 秀賢面無表情。 雖然她不覺得意外,因為她知道陸拓必定會調查她,但是突然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她的胸口還是莫名地緊縮起來。 「你常說我會後悔,這是威脅?還是警告?」他淡淡問她,聲調聽不出他的情緒。 「你認為呢?」 「我認為,兩者都是。」 兩人突然沉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決定,要告訴你關於那枚戒指的故事。」她突然這麼對他說。 手機另一頭,沒有陸拓的聲音。 她繼續說:「關於那枚戒指,其實有一個很曲折的故事。」 「我說過,對於那枚戒指,我已經沒有興趣。」他開口。 「那麼,就當做聽一個小故事好了。至少,能讓我們見面的時候,多一些話題可聊。」她這麼說。 陸拓不再回答。 「不要忘了,週六下午三點見。」她提醒他,然後掛了電話。 陸拓沒有立刻放下話筒。 他臉上沒有表情,眼神卻陰沉得可怕。 十秒之後,他放下話筒,按下另一個通話鍵。 「陸先生。」電話傳出助理的聲音。 「調查清楚,〇四年張秀賢回臺灣的理由,包括見過哪些人、做過哪些事。」 「是。」 「還有,查出她的生父母姓名,以及詳細的背景資料。」 「是。」 他關掉通話鍵。 遇到一個自己太想得到的女人,他只會更小心── 他的人生沒有犯過錯,唯一一次錯誤,已經讓他付出過代價,失去他想要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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