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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姑娘現在就得隨我出去!那爺本要闖進來,現在雖給攔住,只怕他們攔他不住——」

  田七還在說話,外面已有騷動。

  「大爺,那是內堂,您不能進去!」夥計擋不住人,只得跟在一旁苦苦哀勸。

  婁陽理都不理,他逕自直往內堂進來!

  織心奔到門口,見到婁陽,她目瞪口呆。

  「你不來找我,我只好自己來找你了!」見到織心,婁陽英俊的臉孔立即煥發光彩。

  相較於他的霸氣,坐在後堂的雍竣,顯得冷淡陰沉。

  他不發一言地瞪著大剌剌走進內堂的婁陽,矜淡冷峻的臉孔,面無表情。

  「婁陽貝勒,有事請到店內相談。」他為她大膽闖入,織心卻臉色冷淡。婁陽望進內堂,看她剛才為何在此耽擱,不意,看到雍竣冷肆的臉孔,婁陽臉上的笑容凍結。

  「原來,大貝勒也在這裡。」婁陽冷笑。

  「沒想到,現在織心姑娘已非巴王府家人,大貝勒竟還前來探望,如此體恤昔日家人!」

  「貝勒爺只是來——」

  「來看你?」婁陽側首看她,低笑。「織心姑娘,男人來看女人,目的多不單純!如同我與大貝勒,動機雖不近,亦不遠矣。」

  織心語窒。

  她不知道,婁陽貝勒竟是如此張狂的男人!

  他這話震住織心,雍竣卻沒把他當一回事。

  「婁陽貝勒好興致!」

  雍竣懶洋洋道:「我家織心,既非你的家人、更與你貝勒爺八竿子打不著邊!她竟也能讓你婁陽貝勒無視禮法,穿堂入室,無法無天。」

  婁陽聽見卻大笑。

  「難道大貝勒是被請進來的?」

  雍竣邪笑,刻意壓低,似與其分享心得。

  「我把她帶上馬,再叫馬快跑,趁她嚇得昏頭轉向的時候,再柔聲哄她帶我進內堂。」

  婁陽眯起眼,笑容僵硬。

  織心臉色白了又紅,現在已轉成桃紅色了。

  「兩位都請移駕店內,內堂不是用來招呼客人的地方!」

  「瞧,我對你說我倆的事,惹她生氣了!」雍竣詭邪的眼盯著婁陽,似笑非笑。

  織心連粉頸也漲紅了!婁陽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

  兩個男人都不肯移尊就駕,一個站、一個坐,像兩匹惡狼,帶爪的眼神互相瞪視撕扯對方。

  織心只好走到婁陽面前,對他說:「婁陽貝勒,請您先出去,我會感激您。」

  婁陽移動眼珠,他冷色的眸對住織心,霎時變得柔和。

  「好,我就聽你的。」話畢,他立刻轉身離開。

  雍竣卻依然坐在內堂,沒有要動的跡象。

  「貝勒爺?」織心回身問他。

  「你擺得平他,不見得擺得平我。」他淡道,忽然抽出腰際的貝勒寶劍,盯著劍鞘,似在玩賞。

  「如果您一定要待在這裡,我也由您。」她說。

  他抬眼看她。

  「您想待多久便待多久,一會兒丫頭會來請您用晚膳。」她只好對他說。話說完了,她轉身要回店內,應付婁陽貝勒。

  然而她才抬腳跨出一步,卻忽然被人從身後勒住腰腹——織心吃了一驚。

  她還來不及轉身。

  「你為什麼不反抗?你應該叫我走,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你的面前!」他貼在她耳畔粗嗄地低語。

  那瞬間,織心胸口狂跳起來。

  她咽著口水,喉頭發硬發酸……

  他的熱唇貼著她柔膩白皙的頸,緊緊圈住她,低笑。

  「但是,我明白,你心底只有我一個男人,所以你不能叫我走,因為這次我走了,也許不會再回來。」這些話,揉碎了織心的心。

  她不能動也不能反抗,也因為不能動也不反抗,她只能消極無言地抵抗著他的狂熾!「告訴我,愛一個男人到這種地步,是什麼滋味?」他低笑。

  她臉色一白,顫弱如薄紙。「你太過分了!」她掙扎,他低笑。

  將她壓在牆與他之間。

  她仍背著他,他不肯讓她回身,看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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