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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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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認識您?如何叫做沒讓您失望?」她問,口氣冷淡。 「你不必認識我,我認識你,這就夠了。至於如何叫做沒讓我失望……」他咧嘴,沖著她笑,嗄聲說:「今日見面,才見識到格格的氣質與眾不同,令人回味。」 意濃深深看他一眼。 她該明白這隱晦的意圖嗎? 這樣放肆的調情,來得也未免太有自信,自信得也未免太教人覺得可笑。 想到此,她還當真抿嘴一笑。 「格格笑什麼?」他挑眉。 那笑靨嫣然、美豔如花,動人得讓他想追究,她為何而笑。 「笑,有時只是因為感到荒謬。」收斂笑容,她正色看他。「人們因無可奈何、大悲大喜、恍然大悟、甚至不可思議而笑,更多時候,言語實在不能解釋突如其來的笑,如同現在,此時此刻,我笑,卻說不上為何而笑,只是覺得……好笑而已。」她要笑不笑,忽然對他說上一長篇啞謎。 他眯眼。「格格在打字謎?」 「是嗎?也許。」她又笑,然後轉身走開。 「既不是字謎,那就是高傲了。」他說。 她止步。 他撇嘴,信步走到她身邊。「把話說得似是而非,讓人不解,原因有三:一者驕傲,二者輕慢,三者自矜,敢問格格,屬於何者?」 她抬眼看他,他狀似溫柔,英俊笑臉一派溫存殷切。 她看他許久。 對一名女子來說,這樣瞪著一名陌生男人,這時間實在是太久。 可他真有耐心,他讓她看,憑她看,任她看。 「三者皆非。」她終於開口,瞪著他說:「或者,三者皆是。您認為是何者,便是何者,因為您心底如何想,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話聲才落,她轉身便走了。 元喜跟上主子之前,忍不住回眸看了那「登徒子」一眼…… 說實話,元喜從來沒見過這麼俊的男人! 雖然主子說他是個登徒子,可元喜想,這世上竟然有這麼俊的登徒子,做女人的,恐怕也難以怒目相向。 兩人剛走,婁陽的侍從就快步跑到主子身邊。 剛才兩人就在這院落裡對話,他要想聽不見也很難。 「貝勒爺?」侍從輕聲叫喚他的爺。 婁陽沉著臉。 「貝勒爺,這會兒格格已去遠了,貝勒爺打算回府了嗎?」侍從只好問。 「你聽見了,剛才她怎麼回我的話?」婁陽開口,悠悠問起。 侍從愣了會兒,才趕緊答:「是。」 「她回得真好,不卑不亢,冷淡高傲,是嗎?」他再問。 「是。」侍從垂首道。 「你見過這樣的女子?」 「奴才不曾見過。」 「好,很好!」 侍從不解「好」字從何來,於是抬頭,見他的主子臉帶笑意,眼色卻出奇地冷。 婁陽低頭撣了撣褂子,忽然道:「回府吧!」接著逕自步出院落。 侍從趕緊跟上主子,亦步亦趨,不敢再開口多問。 祥順向來懂得看主子臉色,才能待在大貝勒身邊服侍多年。 這會兒他當然看得出來,主子的臉色不太高興—— 可要說有多不高興,好像又不儘然? 因為這會兒他摸不透、更猜不著主子的脾性,所以,不必他開口的時候,他當然明哲保身,少言為妙。 「格格,其實您應該知道他是誰吧?」 回府路上,元喜問她的主子。 「難道你知道他是誰?」意濃反問。 元喜癟了癟嘴,然後才說:「剛才奴婢聽見那奴才叫他『貝勒爺』,元喜還知道,那是一府的奴才。」 意濃沒說話,等著元喜往下說。 果然,藏不住話的元喜繼續往下道:「那奴才名叫祥順,是元王府的奴才,奴婢會知道這個人,是因為前些日子上街買繡線的時候,見他在街坊的酒樓上大剌剌的呼喝,說什麼:他祥順的主子是哪個爺,難道店老闆不明白嗎?怎麼還敢給他那樣的壞酒?這是瞧不起他祥順?還是瞧不起元王府的大貝勒?」元喜一口氣把話說完。 可意濃聽見這些,似乎沒什麼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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