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鄭媛 > 替身娘娘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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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嫣抬眼望向富爾碩。方才她一進門:眼中只有德煌,未曾注意到富爾碩,直到這時她才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是陰鬱的……亭嫣端杯的手顫了一下,她微微蹙起秀眉。「富爾碩……你……」 亭嫣欲言又止,富爾碩的眼寫滿了期盼,德煌卻是轉冷成冰。 「怎麼?敬酒啊!」德煌眯起眼,眸光轉冷,眯視著亭嫣怔忡的眼眸。 亭嫣回過神,沉吟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富爾碩,我敬你!」她舉起酒杯,先輕飲了一口。 富爾碩無言地端起酒盎,仰頭一口飲盡。 等富爾碩飲下酒,德煌一把摟過亭嫣。「我聽『孇兒』說了,你們倆自小談得來,感情深厚,可教我既羨又妒!」他輕佻地摟抱住亭嫣嬌弱的身子,將她抱坐到大腿上。 他放肆的舉止讓亭嫣臉紅,她無法掙脫德煌的蠻力,只能別開臉,無顏見富爾碩。 「十三爺說笑了!」富爾碩擱在桌巾下的拳頭握緊,語氣僵硬地回答德煌。「我和……『亭孇』永遠只是表兄妹的關係,畢竟不比您同她關係親厚!」 德煌渟笑一聲。「話說回來,也不怕你見笑,我同『孇兒』雖然新婚不久,兩人倒也甜蜜,現下我終於能明白,何謂『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滋味了。」他調笑著,大手在桌下不安分地撫摩亭嫣的腿根…… 亭嫣微喘著,臉蛋燥紅,不能置信他竟然大膽到這地步,「十三爺,我身子不舒服,想先告退……」 「怎麼了?」德煌沖著她勾起嘴角,俊臉乍現一抹邪謔的笑痕。「昨晚、今早都還好好兒的,怎麼突然就身子不舒服了?」 「我……我不知道,也許是受了寒。」 「那倒有可能!昨晚我是太放縱了,讓你在半涼的水桶裡浸了半天……」 「十三爺!」亭嫣等不及他把涵義淫穢的話宣之於口,便衝動地使勁掙開他,狼狠地跳開他的懷抱。「我……我身子真的不適!恕我無禮,先告退了……」她兩手扭絞著心口,邊說著邊倉促地退出房門口。 富爾碩面色黯然地低下臉,德煌直視他,冷眼觀看富爾碩的反應! 「十三爺,我想告辭了。」亭嫣走了不久,富爾碩沉鬱地低道。 「你到我府裡才住了一夜,不多住幾日再走?」德煌淡淡地回他。 富爾碩抬起頭,盯住德煌。「不瞞十三爺,我回京主要是想見……『孇兒』,如今能見到她,也算了了我的心願!我打算明日就啟程離京,回到西北去!」他嚴肅、黯然地言明。 德煌冷下臉。「是嗎?既然如此就不多留了!」富爾碩已挑明瞭話,德煌對住他,等著富爾碩往下說。 「有句話,我不得不說,但望十三爺疼惜『亭孇』!這話原本輪不到我說,算是富爾碩僭越了!」富爾碩回望德煌,無畏地衝口而出這些話。 德煌撇開嘴,俊臉勾出一抹冷沉的笑。「你是僭越了!」他冷冷地道。「『孇兒』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會好好『疼惜』她,又何需你來多言!」 富爾碩黯下眼。「既然十三爺這麼說,那富爾碩告退了!」頓了頓,他似乎決定了什麼,抬眼對德煌道:「十三爺,告辭前我想再見少福晉一面,有些話我想當面跟少福晉說!」他終於改口稱「亭孇」為少福晉。 德煌眯起眼,乖戾地問:「有話剛才怎麼不說?」他瞪住富爾碩。 「十三爺,我的意思是……我想單獨跟少福晉見一面!」富爾碩對住德煌,堅決地道。 「單獨見面?」德煌挑起眉,冷笑兩聲。「富爾碩,你可知單是你說出這話,我就有理由致你於死地?」 如今「亭孇」已經是德煌的妻子,富爾碩的要求無疑是置德煌的顏面於不顧! 「我的要求確貫不合理之至!富爾碩無話可說,只請十三爺成全!」富爾碩定是望住德煌,眸中透出堅定的光芒。 德煌冷冷地撇起嘴。「成全?你要我成全你和我的妻子單獨見面?」他臉上乍現一絲詭譎的笑容。「好,我就成全你!」 德煌喚進侍從。「帶富爾碩到花廳去,另外遣人到新房把少福晉也帶到花廳!」他悠閒地端起幾上的茶杯,語氣矜淡地下達命令。 「喳!」那侍從轉向富爾碩。「將軍,請跟我來!」 富爾碩望了德煌一眼,德煌冷淡的反應讓他不解,他眉頭慢慢鎖起,但急欲見亭嫣的心情讓他無暇去顧及其它! *** 「格格,您不是到前廳去見富爾碩少爺嗎?怎麼一會兒就回來了?」珠兒等在門口,一見到亭嫣便迎上去。「格格,您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珠兒皺起眉頭,急忙伸手探看亭嫣的額頭,擔心亭嫣當真受了風寒。 亭嫣望了她一眼,搖搖頭,神色怔忡,一徑往房裡走去。 「格格——」珠兒突然拉住她,轉頭望了新房一眼。「二格格來了。」她壓低聲音說話,這便是她之所以站在房外等亭嫣的原因了。 「亭孇來了?」亭嫣停下步子,整個人驀地清醒過來。 「是啊!這會兒正在房裡等著您呢!」珠兒忍不住嘀咕。「我說您不在,她就硬是賴在房裡等著,怎麼也不肯走!」 亭嫣望著幾步遠外的房門,心底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她揪緊心口,問自個兒究竟怕著什麼? 「格格,您怎麼了?」珠兒關心地問。「您要是不想見二格格,那我替您打發她去。 「不要,珠兒,」亭嫣拉住她。「我只是……我現在就去見她!」她捂著胸口,慢慢踱向新房。 一推開房門,就看見亭孇悠悠哉哉地坐在茶几邊鋪著繡花巾的心椅子上呷茶。 「亭嫣,你總算回來啦!」亭孇從椅子上跳起來,嬌媚的臉上滿是笑容地迎向亭嫣。 她一向直呼亭嫣的閨名,從不叫她姊姊。 「你等很久了?」亭嫣對住亭孇微笑,回頭吩咐珠兒重新沏一壺熱茶進來。 「還好啦!」珠兒出去後,亭孇抬眼溜了房裡一圈,撇撇嘴,笑著嬌聲揶愉道:「亭嫣,現下你可不比從前了!單是這新房,比起咱們王府裡任一間上房都氣派、豪華多了!」口氣隱隱帶著酸味。 亭嫣一怔,輕聲道:「這新房原本該是你的,是我占了你的位子……」說出這話的同時,她心窩莫名地抽痛! 不需問自個兒心痛的理由,她明白她眷著的並非這房裡陳設的富貴,也不是今非昔比的虛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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