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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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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女人也不一定會做這種東西。所以,你的推論不正確,別再胡思亂想。」他例開嘴。 他居然笑了! 頭一回看他不再皺著眉頭,他笑起來的模樣竟然是這樣教人心動……嫿婧看傻了眼,不再記得必須質問他流蘇穗子的來源。 納真看了她的傻模樣一眼,知道小丫頭的魂魄短時間不會神遊歸來。 縱然如此,他的手臂上還是掛著負擔,主人雖然在神遊太虛中,卻奇跡地一點都沒有鬆手的跡象,他繼續往前走,已經能把這老是自動黏上來的重量視為平常。 等嫿婧回過神後,因為懷疑沒有得到令人滿意的解答,一路上,她照例仿效一支小猴兒攀著他,只是攀附得更緊,因為有了一些些不放心和一點點討厭的不確定他的手臂好像成了一支小猴子玩耍的樹幹,明知道周不開,只能任由她攀附著。 「昨夜睡得還好?」圭在路上,他忽然問她。 「很好啊!」順著衣袖,踮著腳尖努力攀到他肩頭再到胸前,直到能仰視他的眼睛為止,她兩眼閃閃發亮,快樂地告訴他:「如果你擔心我睡,得不好,今晚可以同我一塊兒睡啊!」 無邪的笑臉,當真是天真地發出邀請? 納真瞥了一眼發亮的小臉蛋,靜靜地看了她半晌,嘎啞問:「你好像總是無憂無慮。」這話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為什麼我該有憂有慮?」她歪著小頭,仍然快樂地問他。 這話問得真好,剛巧一言擊中他心坎! 「個人活在這世上,很少有不憂慮的時刻。」深思地盯住她燦亮的雙眸,他平靜地道。 他是失勢的貴族後裔,從小被教導堅強,絕不能脆弱,甚或表現出情緒……因為要一肩挑起家族復興的重擔。這是他出仕求取功名唯一的原因。 「難怪你總是皺著眉頭。」 空出一手撫摸他蹙起的眉心,左搓右揉,仍然不甚滿意。 冰冰涼涼的撫觸停留在他額上,奇跡地,他沒有立刻拉開她的小手,居然任由她放肆了一陣。 片刻後,他拉下她的小手,捏在手中。只因為她的觸摸已經擴大到他整個臉的範圍,從無邪的安撫動作轉成沒有節制的摸摸加捏捏……「你有很多事憂慮嗎?未來的夫君?」她笑嘻嘻地望著人家。因為被制止,只好轉移陣地,好玩地玩起他粗糙的大手。 「沒有。」抽出被扒開研究、五根指頭險些身首異位的手掌,邁開大步走在前頭,突然又拒她於千里之外。 嫿婧眨眨眼,正想追上去,後面一個聲音喚住她——「姑娘。」 她轉過身,看到一個長相不差的男子——當然,比起她無緣的夫君是差遠了點!最討厭的是,他兩支眼睛直盯著自己瞧。 「姑娘。」男子走上前,俊臉上掛了一抹邪氣十足的笑容,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嫿婧,微微欠身行了一禮。「敢問姑娘芳名?」 上下打量了來人一陣,確定沒見過他。「你誰啊?」睜著圓圓的亮晶晶大眼,懶得廢話,便不客氣地直問。 「在下牛耿鋒。」 「牛耿鋒?牛頭頭是你什麼人?」 「牛頭頭?」 「就是牛百寧啊!」玩著別在衣襟上的流蘇穗子,微微傾著小臉,漫不經心地回答他。 牛耿鋒看直了眼。他越瞧她就越不能自已,她那副甜美可愛模樣,猛地挑起他心中一股佔有的欲念! 「那是家父。」 嫿婧對牛百寧並無多少尊重,牛耿鋒卻不覺得她無禮,反倒覺得她天真爛漫得可愛。 當然、有一大部分因素是因為她的美貌。 他見過太多美麗的女人,包括風月場中的花魁,但像她這樣清純可愛,如盛開的鮮花一般迷人的女子,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嫿婧的美麗比起他所見過最美的女子,還要勝過百十倍! 他想要這個美人!他是直隸總督牛百甯的兒子,除非是皇帝後宮裡的美人,天下沒有女人是他牛耿鋒要不到的! 「原來你是牛頭頭的兒子。」已經忘了他叫什麼來著,再也想不起來,乾脆叫他:「喂,牛頭頭的兒子,我現在很忙,你快讓開!」揮揮手像撥害蟲一樣,她忙著要去追她無緣的夫君。 「姑娛,你的芳名是——」 「芳名?」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我的「芳名」關你什麼事?」回答得挺不客氣,擺明瞭讓他難堪。 對於一個陌生的「臭男人」,她唯一的反應只有漠視,如果來人不識相,她就會像打蒼蠅一樣把對方當成礙眼的蟲子,毫不猶豫痛快地一掌打死而後已。對她而言,一支騷擾女性的害蟲是不需要同情的。 只有她無緣的夫君是例外,莫名其妙地,她挺喜歡跟他「相親相愛」。所以說,是她自個兒去「騷擾」人家的。 「姑娘住在府中?」牛耿鋒乾笑一聲,換個方式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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