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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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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天下人為什麼會這麼怕他?主因還不是在於西門煚的權勢——而是在他剷除異己的手段。 曾經,朝中一名大臣挾著私怨具狀禦告了西門煚一筆,隔日反被冠以欺君謀逆之罪,除官抄家。 至此朝中人人皆知,皇帝是個無能的事主,西門煚的權勢已經大到連當今皇上都怕他——只怕除了八府公子,現今天下,還沒有人能夠只擋得了西門府的威勢。 「爺,『稱心繡莊』的丁莊主來了。」西門別業的管家元福走進書房,必恭必敬地對著西門煚道。 「讓她在前院等,你把東西拿進來。」西門煚背著身下令。 他的聲線低沉、有力,高大魁梧的身材擋住了桌上一幅繡畫。 「是。」 元福退出書房,闔上房門,不一會兒又重新回來。 「爺,元福回來手上拿了一幅繡作。」 「放下。」西門煚仍然背著身,低頭盯著桌上那幅久久吸引他視線的繡畫。 「爺,丁莊主還等在前院。」元福道。 西門煚轉過身,銳利的星眸掠過一道凜光,嚴峻的臉孔奇跡似地咧開一抹笑痕。「丁月香?她想做什麼?」他沉聲問,低嘎的聲線異常得好聽。 「丁莊主求見爺一面。」元福道。 「她想見我?」西門煚挑起眉,冷峻的面孔淡淡化開一道邪佞昧。「那就讓她進來。」他道。 「是。」元福應道。突然想起手上的繡畫,他上前幾步呈在西門煚面前。「這兒是丁莊主的繡作,等您過目。」 西門煚挑起眉。「展開。」若無其事地吩咐。 元福立即把繡畫放在桌上,慎重地攤平、展開。 「『稱心繡莊』,刻絲碧桃芝竹,高一尺六寸一分,廣一尺三分。」元福展開繡畫誦念。 西門煚的目光移到元福展開的繡畫上。他淡漠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爺,是不是請丁莊主進來?」元福問。 從西門煚臉上無動於衷的反應看來,元福已經明白,這幅繡畫引不起爺的興致。 「元福,這幅繡畫你認得出來是誰的真跡?」西門煚挪開身體,讓出他原先一直仔細端凝的那幅繡畫。 元福上前一步端詳,一但看清楚那幅圖,他倒抽了一口氣──「這是——這是顏如意的親手芝蘭!可是,這……這怎麼可能?!」元福驚歎。 傳說五年前「如意繡坊」一場大火後,顏如意就失去了蹤跡,從此音訊全無。 顏如意的繡畫因為甚少流傳於市面,是因大多埋葬在大火中,如今世上僅存顏如意的真跡,寥寥可數,僅僅十幅不到。 每一幅繡畫的收藏者元幅都很清楚,其中六幅就收藏在西門府中,另外四幅元福也見過真跡。可是這幅畫,元福卻從來不曾見過。 「這不是是顏如意的真跡。」西門煚淡淡地道。 元福傻了眼。「可是這明明……當真不是嗎?」 元福知道不該質疑爺。可是——-這針法筆觸著實象得緊,連他也看不出異樣! 如果不是顏如意的真跡,他實在看不出這是出自哪一位名家之手? 何況,他壓根兒不相信,天底下竟然還有人能有這般技術,能把顏如意的針法仿真得如此相像! 「元福,顏如意的署名通常落在哪裡?」西門煚淡淡地道。 一句話提醒了元福。他注意蘭葉的構成,在葉尖部位勾成的如意,十分清晰。 蘇繡的行家都知道,顏如意把「如意」繡在芝蘭葉尾,機神流動、丰韻天成,獨一無二的繡手,至今無人能抄襲。 「爺?」元福的疑惑更深。「奴才實在看不出來……」 「也算是一流繡手了,卻絕對不是顏如意。」西門煚咧開嘴,拿起繡畫。 元福捉不清所以然,惶惑地望著爺,心頭實在感到挫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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