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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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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現象卻早就落入了老總管的眼底,就因為主子不在,他必須負責管束底下人,出了事他怎生扛得起? 心宓見福叔找來了,她不能讓幫她的人受牽累,於是挺身而出。「福叔,不幹大夥的事,這是我——」』 「這管子要是接好了,對咱們大夥兒都有利呢!」虞大嬸替心宓接過了話,但願老福看在她的面子上,別為難大夥兒。 「什麼管子?」 「你瞧,就咱們身後這個!」虞大嬸指著冒白氣的水池,興奮地道:「現下辛苦幾夜,只要接好竹管子,把這些熱水引下了山,往後咱們就每天有熱水可洗澡了!」 福叔掉頭瞧了一眼,果然看到一池冒著白氣的熱水——「這是——」 「天然的沼氣,白天溢出來的時候岩壁上會有一把火炬子,一池的水都給煮熱了!」虞大嬸解釋。 這時連福叔臉上,也充滿了讚歎的神情。 「無視府裡的規矩,半夜裡上百人私自行動,要造反還不容易嗎?」跟著老總管上山,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柳兒這時忽然道。 段寅不在,柳兒也算是府裡半個主子,她講的話,福叔自然不能輕忽。 沉吟了會兒,福叔點頭道:「柳兒姑娘說的話倒也是。」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規矩是人訂出來,只要不影響到白天的工作,這種對大夥兒都有好處的事,根本就沒有反對的理由!」心宓不以為然。 「福叔,這件事總有個帶頭的人。」話是對著福叔說的,柳兒卻盯著心宓,冷冷地道。 福叔明白柳兒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沖著心宓來。 侍妾終究沒什麼地位,段府的女人尤其如此,柳兒在府裡向來不吭聲,因為段爺不在府中,上山時福叔只是覺得該把這事兒同柳兒通告一聲,沒想到她會要求一同上來。 「帶頭的人是我,我是小姐呢!不能命令他們做事兒嗎?」嫣兒站出來,大聲講話。 「小姐這樣胡作非為,不怕惹官人生氣?」柳兒冷著眼,輕蔑地說。她從來未把這個小鬼放在眼底——因為她明白段寅有多討厭嫣兒,討好這個小鬼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柳兒的話,正巧擊中了嫣兒的弱點,她愛爹爹又怕爹爹,這些柳兒全都明白。「我……」 嫣兒支支吾吾地,沒了氣兒。 大夥兒見嫣兒也沒了氣,個個都垂著頭,誰也不敢多說句話。 柳兒撇起嘴冷笑。『福總管,該怎麼處置,你好生想一想。」 「福叔,我說過不幹大夥的事!您要處置,那處置我一個人就成了!」心宓把事情都攬在自個兒頭上。 「那好!福總管,就先把這個賤丫頭關到地牢,等爺回來再做處置!」柳兒陰側側地道。 「心宓關過一次了!這麼冷的天,地牢會凍死人的!」眾人沒一個敢吭聲,這時只有敏川從人群裡跑出,氣憤地替心宓說話。 「敢做就得敢當!會怎麼著,那就要看這個賤丫頭的造化了!」柳兒冷笑。 敏川衝動的想罵人。「你——」 「敏川!」心宓拉住敏川,阻止他再替自己說話而惹禍上身。 「可是她——」 心宓嚴肅地對著敏川搖頭。 敏川握著小拳頭,眼中滿是不平。可他明白,心宓再怎麼改變.還是那麼照顧自己! 嫣兒的眼眶裡蓄著淚,柳兒拿爹威脅她,害得她不敢吭一聲。 這時心宓再笨也明白,這個女人是沖著自個兒來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她懶得跟一個沒有見識的女人計較。 「福叔,你不必為難了,我跟你走吧!」心宓在大夥兒憂慮的眼光中勇敢地站出來。 這時連老管家也開始佩服這女娃兒的膽色。老實說,他不但佩服女娃的膽色、更欣賞她的聰明智能。他並不想處罰她,然而府裡有府裡的律法,他不得不為。 敏川說的他也明白,爺明天才會回來,這時節比前一回還冷上許多,再在地牢裡過上一夜,只怕這丫頭就當真沒命了。 「跟我走吧,丫頭!」老管家的聲音裡有一絲惋惜。 心宓勇敢地跟在跟在老管家身後下山。在大夥兒怯儒卻佩服的眼神中,她是唯一不在乎所謂「規矩」的人。 段寅回到段府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 一早天還未亮,福叔就等在大門口,直到看見段寅和燕咯爾的快馬——「段爺!」福總管上前牽過段寅的愛馬。 「老福!今兒個這麼早就等在這兒,你不是半夜就來了吧?」燕咯爾調侃福總管。 福總管拘謹的個性,向來是他調侃的對象。 「是,因為府裡發生了些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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