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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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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不必小應子多話,在景陽宮中侍候的太監與宮女們私下已經口耳相傳、竊竊私語,眾人都只等著看若蘭格格的笑話。 心蝶從其它宮女口中聽見傳言後,氣的想找那些碎嘴的奴才理論!可她好怕她的格格傷心,這口氣再怎麼也只能忍下來。 可就算心蝶不說,若蘭有眼睛有耳朵,深宮內苑人多口雜,宮人送生活必需品進景陽宮內苑給嬪妃們,經過若蘭與她額娘的椒房門前,總免不了東張西望、竊竊私語,不必兩天,關於流言若蘭已經聽說得一清二楚。 「格格,您別聽他們胡言亂語,他們肯定是嫉妒您擁有一個好姻緣,其實壓根兒沒這樣的事。」心蝶看到主子的臉色,知道若蘭已然聽見宮中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 「無事不會生非,我連景陽宮苑大門一步都未踏出,這件事就已經傳進我的耳朵裡,我想,此時宮外恐怕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若蘭淡聲道。 她沒有心蝶以為的傷心與難過,只有哀莫與心痛。 原以為他只是對舊情人無法忘懷,沒料到他不改以往風流本性,在她未嫁入爵爺府之前就毫不顧慮她的感受進出妓館,讓她蒙受莫大的恥辱。 「格格……」心蝶心底真難過! 她不明白,像格格這樣美好的女子,為什麼爵爺不懂得珍惜她? 「心蝶,為何負心的總是男人?」若蘭喃喃問。 然而,她其實不需要答案。 女人從小被三從四德與標榜貞節的婦德所困,除非一生恪守禮教,否則就會被叫做「淫婦」。 然而男人非但沒有嚴厲的三從四德從小束縛到大,還能縱情任性在家中同時豢養三妻四妾!不僅家中妻妾成群無妨,倘若外頭再有女人,這樣的男人充其量也只稱得上「風流」。 多不公平! 看來不止皇阿瑪,其實普天下的男人全都是烏鴉一般黑! 「心蝶!」屋內的氣氛正低迷,小應子忽然從外頭一路奔進來。 小應子仍舊不改他急急忙忙、莽莽撞撞的個性,看到兩人都在場,他先喘口氣再激動地宣佈! 「皇上!皇上他這會兒已經朝靜嬪娘娘的寢宮來了!」 小應子這話,暫時解除了屋內蕭瑟的氣氛。 而就在若蘭得知皇阿瑪即將前來,她黯然的眸色逐漸沉定,終於默默在心中下了一個畢生最重大的決定…… 相隔十數年再次前去探視靜嬪,皇帝心中實在懷著異樣的感情。 人非聖賢,回想起當年恩愛情景,皇帝的心一下子就像年輕了十數歲:心中更挾雜了一絲當年夜探佳人的興奮、刺激與甜蜜。 「娘娘,皇上到了。」瑞福公公先一步到靜嬪的屋子裡報訊。 靜嬪與若蘭跪在門口,如禮迎接。 當皇上駕到後扶起靜嬪妃這一刻,石靜嬪已經淚流滿眶。 「別哭,是朕……是朕的不是,朕早該來看你。」皇帝一見靜嬪的眼淚,鐵漢心霎時間全化成了繞指柔。「以後,朕一定時常來見你。」 「皇上……」聽見這話,靜嬪再也壓抑不住滿腔深情思念。 兩人十數年沒見,有許多話能說,這一夜皇帝打消既定行程留宿在景陽宮,陪伴了靜嬪一整夜。 隔日一早,皇帝正要離開景陽宮前,終於想起了若蘭的婚事。 「關於蘭兒的婚事,」皇帝對送行的母女倆道:「朕這幾日會召策淩進宮商討,讓兩人著即完成大婚!」 「皇阿瑪。」若蘭打斷皇帝的話。「皇阿瑪,兒臣有話想跟皇阿瑪稟報。」 靜嬪疑惑地回頭看著女兒。 「什麼話直說無妨。」皇帝道。 「是關於兒臣的婚事,兒臣希望皇阿瑪能再詳慎考慮。」 皇帝皺起眉頭。 「說清楚些,朕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帝暫不離宮,等著若蘭開口。 若蘭看了她的額娘一眼,靜嬪眼中的疑慮讓她下定決心。 「皇阿瑪給兒臣指的對象,兒臣認為不妥。」她對皇帝道。 「不妥?你是說策淩?」皇帝口氣不悅。 「如何不妥,你倒說來聽聽!」 既然皇阿瑪要她說,若蘭就暢所欲言:「兒臣不反對,甚至極為贊成女人該遵守並擁有良善的婦德,然而男人其實也該當如此!姑且不論公不公平,這才能讓合家興旺有為。」 皇帝挑起眉,代替詢問。 若蘭進一步道:「女人有婦德便能持家安業,相對的,一旦男人『夫德』淪喪便足以亂家敗業。然而家庭不和樂,城邦就不和諧,城邦不和諧代表紛亂不治,城邦不治就不足以興國,所以,沒有夫德的男人根本上是一國禍亂的根源!」 「蘭兒!」聽見若蘭如此膽大與批判性的言論,靜嬪妃驚訝極了!然而她已來不及出言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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