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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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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鎖喃喃自語著,幻想著那孩子的相貌、重疊上貝勒爺俊俏的模樣兒,她臉蛋兒紅了、心窩兒也熱了。 正甜蜜地想著,房門口突然被人粗魯地一腳踹開——「該死的!是誰給你這個權利進屋?!」 隨著男人一聲暴吼,金鎖被粗魯地從床上拽起來,「貝勒爺?!」 金鎖頭上的紅帕掉了,她看見拽住自己手骨的人正是德倫。 「賤丫頭,你竟敢大搖大擺地坐在我的床上!」他紅著眼對她怒吼,男性的大掌幾乎捏斷了她的手骨。 「貝勒爺——是福晉做主要我——」 「去她的!」沒等金鎖說完,他就粗魯地打斷她的話,然後蠻橫地撂下狠話。等到看清穿著紅色紗衫的女人是誰,他眼中迸出冷酷的寒光。「又是你這個丫頭!原來你和『邀月居』那個老女人是串謀好的!」冰冷的聲音像尖刃一樣冷厲。 剛才他一進府就覺得不對勁,還沒走進大廳,府裡的向總管竟然告訴他,新娘子正在屋裡等著他。 新娘子! 在這府裡,是誰該死的有這權利,未經他的同意塞一個女人給他?! 當然只有佟佳氏那個老女人! 德倫壓著怒火欲上「邀月居」質問,這才知道佟佳氏一早已經進宮,上報宗人府恭親王世子納妾的事。 不必細想就知道佟佳氏是要讓他措手不及、強迫他接受這個她布在他身邊、擅於耍心機的賤丫頭。 「是誰給你這個權利進我的屋子?!」咬著牙,他冷冷地睥睨眼前衣不蔽體的小人兒。 見到她穿著洋紅色的紗衫,白玉一般雪嫩的女性胴體在薄紗下若隱若現、不知羞恥的展現,他鄙夷地眯起了眼。 「福晉、福晉她只是好意,希望能儘早替王府延續香火……」 掙開他粗魯的捏握,在他卑視的目光下,金鎖羞愧地垂下臉、抱住自個兒的前胸囁囁回道。 她本來就微弱的聲音,在他像冰刃一樣冷酷的眼神下噤住。 「延續香火?」 看到她故做羞澀的模樣兒,德倫冷笑。 他心底太雪亮的清楚,只要他存在這世上一天,恭親王府有子嗣對那老女人一點好處都沒有除非他死! 他眯起眼,一抹詭光掠過他冷星一樣沉著的鳳眼——佟佳氏那個賤人真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沒有力量、沒有權勢跟她對抗的年輕孩子? 「憑你?一個下賤的丫頭?」他輕蔑的眸光掠過女子隱在紗衫下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你憑什麼自以為有資格可以延續我恭親王府高貴的血脈,產下親王府的子嗣?」撇起嘴,毫無同情心地說出殘酷的話。 高貴的血脈?金鎖被問傻了,她不曾想過這個問題。 她沉默下來,怔怔地望著地面。 「就算我答應收你做妾,你以為自己當真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他的口氣很冷,接著說出更傷人的話。「要知道,出身下賤、再怎麼往上攀,骨子裡還是下賤!」 他的話很重、很傷人……金鎖兩眼瞪住嵌在泥地上的青石板,淚珠兒在眶裡兜了一轉,她自卑地把自己抱得更緊……他的話像一盆兜頭的涼水,提醒她對於自己的出身只有認命、卻沒有自覺…… 「我……我明白自個兒出身低賤,我只是想報恩而已。」她怔怔地說,自卑地緊抱住自己半裸的身子縮到床角。 如果不是老福晉下令,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敢穿這種羞死人的衣物待在貝勒爺的房裡……也因為惦著老福晉的囑咐,此刻她才有勇氣厚著臉皮還留在屋子裡。 「報恩?!」德倫撇起嘴卑視地嗤笑,忽然伸出手粗魯地撕開她身上的薄紗衫。 …… 蟬聲唧唧,夏日的北京城午後,天氣炎熱得要曬暈人。 金鎖從大屋後的水井汲了半桶井水,準備提到屋子裡、開始她一天的工作。自從福晉強迫貝勒爺收她進房後,金鎖就住進了「知津樓」。 可她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改變,因為貝勒爺連瞧也不瞧她一眼,實際上她的身份如同一名下人。 「這是在做什麼?」 費了把勁兒才剛把半桶水從井裡提上來,金鎖就聽到背後傳來老福晉冷厲的聲音。 手上的桶子滑落井底,金鎖慌慌張張地轉過身問安後,一抬起頭,金鎖看到老福晉不高興的表情。 「福晉……」 正巧經過井邊的佟佳氏,陰沉的眸光從上到下審視金鎖一番,跟著皺起眉頭。「穿成這副德性,你以為自自個兒還是個奴才嗎?」瞪著仍然穿著粗衣粗褲的金鎖,佟佳氏不以為然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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