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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賤人生的賤種?那可巧在一頭了!」

  佟佳氏原本粗嗄的嗓音突然掐得拔高,聽得三個丫頭全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毛骨悚然……佟佳氏悶恨的心窩子乍現一絲曙光、忽然有了計較——她的「丈夫」既然不顧她的顏面,立一個奴才賤婦為庶福晉、還承認那賤婦生的賤種,根本不在乎恭親王府會被一個賤種奪去了爵位!那麼她會克盡婦道,在她夫君死後十年的現在,為恭親王府好好籌劃、計較——替她丈夫留下的這顯赫的恭親王府,培育出一個名副其實、真正的賤種胚子!

  ***

  晚間,金鎖忙完一日的工作後,天已經全黑了。

  她匆匆忙忙收拾好雜物,拿了塊乾淨的布、順道提了一桶水,趁著夜色悄悄往「知津樓」去。

  她單純、認命的腦袋裡不認為天黑了有何不妥,只一心一意地想到貝勒爺需要她幫忙收拾屋子。

  她知道對不起魯大娘,可卻無法壓抑自己心底,那想再見貝勒爺一面的念頭。

  一踏進「知津樓」,園子裡一片闐靜。金鎖聽魯大娘提過,貝勒爺不喜歡福晉替他挑的丫頭們進屋子,因為老福晉挑的全是年紀又大、容貌又醜的老丫頭。

  這也教她安心,因為沒有人會知道她偷偷上「知津樓」來,同時也讓她相信沒人能替貝勒爺收拾屋子。

  想到這裡她更加快腳步,越過了昨日白天流連的荷花池,主屋就在前面不遠處了。

  來到門前,由於水桶實在吃重,金鎖換了另一手提桶子,然後才抬起酸痛的右手敲門。

  「貝勒爺?」

  裡頭沒人答聲,可屋裡的燈火分明是剔亮的。

  金鎖又喚了一聲,確定沒聽見任何響應,她大膽地推開大門,廳裡果然沒有半個人影。見到前廳胡亂扔了一地的衣物,她笑著搖頭,放下手裡的水桶開始收拾起大廳。

  「奇怪……這是女人穿的衣裳啊!」

  從地上撿起的薄紗料子不由得勾起金鎖心頭的疑惑,攤開那件單薄的小衣,她好奇地瞧了又瞧……

  「爺真壞……」

  裡屋傳出女子柔媚的細語聲。

  金鎖呆住了,她把衣料子揪在心口,又側耳傾聽了片刻,然後才慢慢地、一步步踱向屋裡……

  「不要……貝勒爺……您別弄那兒……」

  女子的呻吟、和曖昧的話讓金鎖聽了臉紅,可她不後退、反而像著了魔似地往裡頭走。

  「啊爺,奴兒不行了——」

  在寢房前停下,就著屋裡幽微的燭光,透過門格花,金鎖看見一男一女在紗帳子裡頭模模糊糊的影子……「爺……爺——」

  女人的慘叫聲越來越淒厲,間或夾雜著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聲,金鎖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快。為了想看清屋裡的人兒,她大膽地推開門留下一道偷窺的小縫……終於,她看清楚了紗帳裡頭的男女全身是赤裸的。女人臉上淫豔的媚態以及妖嬈、窈窕的身段,相對于男人陽剛的臉孔、糾結的肌肉、高大精瘦的男性身體——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金鎖的胸口在那一霎間幾乎停止了跳動。

  男女交合的強烈影像蹂躪著她的視覺,她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直到德倫轉過頭,銳利的視線像刀子一樣剜進她的心坎。

  敏感地察覺到男人的不專心,女人的視線追尋男人的眼光,忽然發現在門外偷看、一臉蒼白的小丫頭!

  「唉啊——」

  赤裸的女人拔開嗓門尖叫。

  「碰」地一聲,金鎖回過神,倉惶甩下門轉身逃開——她一路跑著、沒命地跑著……心裡羞愧的簡直想一頭撞死!

  「站住!」

  就在要越過荷花池的時候,金鎖的腰突然被人抓住,後挫的力量委實太強,以至於她根本受不住地往後撲倒,一頭撞進男人結實的胸膛。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窺我的寢房!」

  德倫的聲音冷酷,他牢牢地抓緊她、力道大的簡直能捏碎她。

  「不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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