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鄭媛 > 奪愛夫君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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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德聿兇惡的怒斥。 「別要我揪你出來!」他口氣轉冷,已看出樹幹後那瘦射的身影屬誰。顏水淨怯怯的從樹後現身,她垂著頭,不願看大石上交纏的兩人。 「果然是你。」 德聿冷冷的瞅視她,神情著被人打斷的惱怒。 她的出現引起劉倩倩一聲驚呼,趕忙遮掩自己裸露的身體。 德聿握住她的手,仍然瞪著顏水淨。 「你躲在那裡多久了。」 「不……不久。」已足夠了然一切。 他收回瞪視她的目光,又開始撫弄起身下女人。 「滾!」他殘忍的拋下一字。 顏水淨木然的轉過身,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那小水潭,怎麼暈倒在小徑上。 *** 顏水淨昏迷了三天醒來見到一名她曾經為其解毒的大嬸在照顧她。 「顏姑娘,你醒了?」 大嬸高興的扶她坐起,手探了探顏水淨的前額。 「還好已經完全退燒了。」大嬸露出欣慰的表情。 「我怎麼了?」顏水淨茫然的問,只記得那夜在小水潭邊發生的事……想到此,又一陣痛楚擊向她的心。 「你得了風寒……怎麼了?顏姑娘?」大嬸擔心的看到她臉色又突然變白。 「沒事……謝謝你照顧我,大嬸。」 「哪裡的話,你也救過我的命。」 大嬸眼光閃了閃,表情突然不太自然。 「顏姑娘……你額頭上那個痕跡……是怎麼來的?」她忍不住好奇,帶著打聽的神情。 顏水淨愣住了,突然明白這個她一直害怕被揭穿的秘密再也不是秘密。她默然不語,並沒有滿足大嬸的好奇心。 大嬸尷尬的乾笑兩聲,覺得自討沒趣。 「對了,這幾天你高燒不醒,有位公子每天都來看你。」大嬸道。 她胸口一悸,原已死寂的心又突然狂跳起來,卻引來她又悲又笑的自嘲——居然還不死心嗎?到這地步了,還冀望些什麼? 「是一位自稱司徒韶華的公子,聽說是從慕劍山莊來的,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呢!」 大嬸兀自滔滔不絕,她狂突的心跳卻在聽到名字的刹那冷卻凍結……為什麼? 為什麼就只為他一人狂喜狂悲?為什麼他能傷得她那麼重,又能輕而易舉掀亂她的心跳? 他不知道自己病了吧? 依舊沒來也是自然,他日日有劉倩倩陪伴,難怪十多天來無忘了她的存在。她突然地想念穀裡的孤寂,如果不出穀她就不會遇到他,更不會答應給出自己的一切……她想念柔姊和允禔,也許她該回去了…… 一直到顏水淨能下床,又是三天之後。 司徒韶華每天來看她,每次來總是帶著帶溫柔的笑容,默默地坐在窗下的椅子上陪伴她。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無力接受。 她的心是滿的也是空的,曾經被填滿但現在又已被掏空,再也無力容下另一個身影。 況且她問過自己,為什麼在司徒韶華面前她不曾軟弱,而德聿卻能輕而易舉讓她不知所措? 「顏姑娘?」司徒韶華決心打破多日來的沉默。「有一件事,恕我冒昧——你病好了之後,還算留在神槍山莊嗎?」 顏水淨瞪著膝上的被子,沉默了半晌。「我想……會離開罷。」 司徒韶華籲了一口氣,表情轉為釋然。 「有打算要上哪兒去嗎?」 「從哪兒來便回哪去。」她淡淡的回答。 他又有些緊張了。「可不可以考慮……到慕劍山莊一趟。」他接著又急道:「你懂得醫術,而毒手的下一個目標有可能是敝莊……」司徒韶華並不知道兇手是易水沅而非毒手。 她輕輕搖頭,極淡的一笑回絕了。 「不能再考慮嗎?」語氣裡是深切的殷盼。 「我出來好久,想回去了。」這輩子,她再也不出穀了。 司徒韶華神色轉黯,他抿了抿唇,苦澀地迸出一句:「是因為德聿嗎?」 她面無表情,不再因聽到這名字而動容。 「他不值得你為他——」 「不是為了他,」她平淡的一如談天氣。「我只是想回家了。」 他端睨她半晌,臉上的表情是心疼。 「他傷你很深?」 顏水淨毀眸光移向他,清澄瞳眸裡無波、平靜。 「已經無所謂了。」 「你病了,他甚至不曾來看你!」還公然在山莊內和劉倩倩出雙入對!然而莊內的人都知道顏水淨之前一直與德聿同房。 顏水淨一臉淡然。「也許他忙吧。」 司徒韶華仔細審視她,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希望。 「真的決定回去了?那麼讓我陪你一道走。」 「不了,我習慣一個人。」 她的回絕雖不強烈,但那樣隱斂起情感的淡然卻讓他更心急。「若當我是朋友,就讓我送你吧!」 「已經是朋友了,無須再證明什麼。」她淡淡的畫出距離。 這兩句話凍結了司徒韶華的急切,他苦澀的悲笑。 「為什麼拒我於千里之外?」 她凝眸望向他,然後垂黯下眼神。「我是殘缺的人。」 一句話,盡了她心底最深切的自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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