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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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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珍?怎麼了?爸剛才提的事,難道你不高興?」姜文輕輕摟住她的腰,他伸手溫柔地撫平她折起的眉頭。 姜文的話讓她震撼。「我沒有,」她急切地,沖著姜文微笑。「我只是累了,你送我回家吧!」儘管她的笑容是蒼白的。 「但是你看起來很不一樣,只是因為累嗎?我是你的未婚夫,如果你有心事一定要告訴我。」他看著她,認真地道。 然而姜文的認真,卻差點讓她泫然欲泣—— 她為什麼無法承受姜文的「認真」?她問自己,卻又想回避答案…… 「你看起來,真的是累了。」姜文歎息一聲。「走吧,我的車子就停在大門口,我馬上開車送你回去。」 智珍說不出話,只能任由姜文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 然而,她早知道自己不能如此輕易倖免! 她跟姜文在前院遇見了利曜南。 他的眸子看來異常冷厲,並且正瞪視著姜文與她交握的手。 然而他僅僅固執而且陰沉地,瞪著她與姜文從他面前走開,而沒有採取任何動作…… 就在智珍以為自己可以喘一口氣時,身後卻突然傳出玻璃砸碎的尖銳聲響,以及女賓客的尖叫聲—— 她愕然呆住,然後就再也無法移動腳步。 姜文的臉色突然陷入凝重,然而他蟄伏著、沒有動靜。 「利先生,您流了好多的血!」一名女賓客尖叫著。 終於,智珍再也抗拒不了轉身的衝動—— 前方草皮上散佈著破碎的酒杯殘骸,利曜南的右掌流出大量的、可怕的鮮血,轉瞬間他昂貴的西裝下擺已經沾染了大片血跡! 他看起來傷得很重,臉上卻毫無表情。 「不……」眼前這幕,讓智珍無意識地發出破碎的呢喃。 利曜南瞪著她,突然大踏步朝智珍走來—— 「跟我走!」他站在智珍面前,直接提出要求。 她不動,也不能說話,臉色慘白。 「利曜南,你瘋了?!」姜文上前斥責這個掌上嚴重流著鮮血的男人。 利曜南根本不理會姜文,只對智珍說話。「除非你跟我走,否則,我們就站在這裡耗著!」 他明知道自己受傷,傷口還汨汩地流著鮮血,然而他卻拿自己的傷來威脅她! 智珍木然地瞪著他,心底不斷回蕩著:他是瘋子!他完全失去了理性,他已經瘋了…… 旁邊有人走來,試圖將利曜南送到醫院,但他卻動也不動,任誰都拉不走。 她明白,他是鐵了心。 利曜南手掌上的傷口仍然在淌著血,她的心一陣抽搐與絞痛…… 「好,我跟你走。」她對著利曜南,臉色慘白地承諾。 「智珍?!』姜文猛地調頭,嚴肅地凝望他的未婚妻。 然而智珍卻恍若未聞,她主動鬆開姜文的手。利曜南立刻以未受傷的左手,拉起智珍調頭就走。 「智珍!」姜文跨出一步,在後頭呼喚。 然而他終究沒有追上前…… 因為他明白,即使將智珍追回來,她仍然會轉身跟隨利曜南離開。這是智珍的選擇,而他應該在她尚未抉擇之前,就做舊跟利曜南同樣的事,這樣就能阻止她離開自己……然而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 他是否缺乏勇氣? 「不,他是瘋子……我才是智珍的未婚夫,我才是智珍未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咀嚼著苦澀,姜文寒聲提醒自己。 待利曜南手掌上又深又長的傷口包紮妥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乍見清理好的深長血口,實在叫人觸目驚心!那傷口總共縫了三十多針,慶倖的是未傷到末棺神經,影響手部運動功能。 「明天新聞一定會以頭條報導這件事,所有認識你的人都不會相信,他們會以為這則新聞是杜撰的,因為這一點都不像利曜南會做出來的事。」瞪著他包紮好的手掌,智珍喃喃地道。 「你認為,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他問,自始至終,醫生包紮傷口時他的視線不曾離開她。 「至少,不會是這麼不理性的事。」她神情嚴肅,始終拒絕直視他的眼睛。 利曜南知道她避開自己的視線,代表什麼意義。「酒杯不小心摔到地上,我只是在撿起碎片時被割傷。」他道。 「但是你拒絕包紮。」她指責他。「你不應該這麼任性的。」 「在那個時候,在那樣的情景下,看到別的男人即將要把你帶走,我不得不這麼做。」 「你口中的『那個男人』是我的未婚夫。況且,不是他要把我帶走,而是我決定跟他一起走的!」 利曜南表情僵硬。 智珍站起來,臉色沉重。「既然你已經沒事,那麼我也該走了。」 「你就這麼急著走?」他沉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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