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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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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先生發生車禍的原因並不單純。」馬國程道:二剛夜利先生曾經劇烈頭痛,當時頭痛程度十分嚴重,必須依靠兩顆止痛藥才能制止劇痛。今天早上利先生開車到公司時,卻突然發生暈眩,以致經過路口時煞車不及,才導致這場車禍。」 馬國程頓了頓,然後接下道:「這半年來,已經有無數次這種情況發生,醫師表示,發作性暈眩不能忽視,目前利先生已經住院觀察,但是他卻堅持出院……我希望您能幫我勸他住院三天,接受徹底的身體檢查。」 馬國程說完話,耐心地等待對方回復,但話筒卻遲遲未傳來任何聲音…… 「譚小姐?」 「我有什麼立場勸他?」 智珍沉默的時間,長到讓馬國程以為電話已斷線,她才緩緩開口。 她的聲音很輕,彷佛極度虛弱。 「這正是我要求您原諒的地方。」馬國程的聲調放柔。「剛才我已經說過,我知道譚小姐並不喜歡別人將您與朱欣桐小姐混為一談,但現在情況特殊,即使明知道您不高興,我仍然必須為了利先生懇求您,懇求您到醫院一趟-因為利先生始終認定……他始終認定,您就是朱欣桐小姐。」 話筒彼端再一次陷入沉默。 「譚小姐,我知道自己的請求很過分,但請您務必答應我——」 「他在哪家醫院?」 馬國程喜出望外。「博濟醫院。」他回答得很快。 病房內,醫師與不聽話的病人,正陷入爭執。 「利先生,不是我恐嚇您,如果您堅持不肯入院做斷層掃描,恐怕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立刻替我辦出院,現在。」利曜南態度冷硬而且極端不合作,他已經掀被下床。 「既然住進醫院,就應該聽醫師的話。」智珍若無其事地走進病房。 她忽然出現,讓在場兩個男人頓時陷入沉默。 利曜南抬眼,面無表情地盯著站在病床前的她。 「呃,小姐,您是……」陳秋生醫師微微眯起眼,神情有一絲困惑。 「我是利先生的朋友。您是利先生的醫師嗎?」 「是的,您是?」 智珍點頭致意:「敞姓譚,請教醫師貴姓?」 「我姓陳。」陳秋生眯起眼睛,他專注地端詳起眼前這名女子。 「陳醫師,」智珍索性對醫師道:「沒事了,利先生不會出院,他會與醫院合作徹底做好檢查。」 「可是……」 「您儘管去準備檢查事宜,需要我們配合的時候,您只要請護士到病房來,通知我們一聲就行了。」 「好的。」陳秋生醫師籲了一口氣,但他的眉頭卻皺起來…… 不知為何,對於這位譚小姐,他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以為自己是這間病房的女主人?」 利曜南淡漠的語調,提醒了智珍,病房內還有一名執拗的病人。 「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健康,那麼我沒有意見。」她回身,臉上掛著微笑。「但是有一個人請求我來勸你,我答應了他,這是我之所以出現在這間病房的原因。但是如果你根本不愛惜自己,而且固執到底,那麼我無話可說,而且可以現在調頭就走。」 「是你來求我看病,對一個病人,你的態度需要這麼高傲嗎?」 「我是勸你,不是求你。」她走到床頭逕自將病床上的枕頭鋪平,然後伸手拉他的手臂—— 「而且在尚未檢查之前,你沒病,所以不算病人。」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得到絕症,生命垂危,才能換取你對我稍許和顏悅色?」他嘲弄地問,神情不悅。 她忍不住輕扯嘴角,再也裝不了嚴肅與冷漠。「上床。」她拉得用力,故意壓著他手臂上還沒拔下的點滴針頭。 利曜南眉頭沒皺,也沒有喊痛。 他意外地聽話,意外地合作。 「這樣才是一名好病人。」她嘲笑他,聲調卻掩不住溫柔…… 明知道他為什麼「合作」、明知道他為什麼「聽話」,但智珍就是無法再板起臉孔。 「為什麼願意來看我?」他忽然問。 她頓住,然後轉身倒水。「我不習慣見死不救。」她將水杯遞給他。 利曜南毫不抗拒接過水杯,儘管他並不渴。「你好象很肯定,只要你一到病房,我就會乖乖聽話?」 她再次笑出來。「難道現在你還打算出院?」卻故意板起臉孔。 利曜南冷峻的臉孔難得露出笑容,他看著她的臉龐出神…… 智珍忽然警覺起來,她別開臉,習慣性地避開他專注的視線。 「怎麼了?」察覺她的異樣,他收起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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