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鄭媛 > 霸愛狂徒 | 上頁 下頁
二十七


  “桓禎!”

  她不可置信地低喊,同時他已奪她入懷!

  “我只問一次!”他語氣急促、低嘎,似乎壓抑著極大痛苦。“願不願意跟我走?”

  “你……”貞儀自他懷中抬起臉,探出小手,心疼地撫摸他清瞿剛俊的臉龐。“你怎麼了?你病了嗎?”

  他反掌抓住她的小手,更急地問:“回答我!”

  貞儀眨著清瑩的美眸,逡巡著他狂亂暴烈的眼……

  “我當然……當然願意……啊——”

  他突然發狂似地緊抱住她,幾乎要將她揉進體內!

  “跟我走,你就得放棄一切原本屬於你的榮華富貴!你不後悔!?”他埋首在她齊肩削短的柔發內,激動地嘶語。

  “沒有了你,再多的榮華富貴之於我,都失去了意義!”她柔順地依偎在他懷中,輕語呢噥。

  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她緊摟懷裡,視若珍寶……

  “貞兒!”

  二人正忘情地相擁,宣瑾同德烈早已在暗處觀察多時。

  “大阿哥!”

  驚訝的似乎只有貞儀一人,桓禎只是慢慢轉過身,同宣瑾、德烈兩人面對。

  “你早已知道我們跟在轎子左右,為何仍然劫轎?”德烈問。

  桓禎直視德烈。“我只想奪回我的女人。”

  德烈兩眼一眯,眼神中有著較勁的意味。“你的女人?你是指你懷中摟著的貞儀格格?”

  桓禎不發一語,只是越加摟緊貞儀。

  眼見兩人間有一觸即發之勢,貞儀求救地望向宣瑾,卻發現他非但袖手旁觀,見兩人為了她快要反目,眼中竟然還透出一絲興味的詭光!

  突然德烈不發一言驟然動手,桓禎單手護著貞儀硬是接他一掌,卻見德烈發掌如棉,明顯未使上一成內力,突然又收掌握住他五指——此招大怪,卻又分明無傷人之意!桓禎心念電轉,一時未急著收掌,德烈招式又變,突然反手下翻,桓禎此時內掌朝上,掌中一顆豆大朱砂痣就在震位中央!

  朱砂痣一現,宣瑾立即出手,拍開兩人交纏的雙掌。

  德烈眼中異光大熾,定定盯住桓禎,過了半晌才道:“如果是,你大概弄錯了吧!”他眼中異芒收斂,低頭撣了撣衣擺,慢條斯理、一字一句地道:“貞儀格格是我明媒正娶、皇十一阿哥已過門的少福晉!”

  宣瑾咧開嘴——

  好傢伙!初次見面就公然挑釁自個兒的親兄弟!

  桓禎兩眼一眯,惱怒的神情與德烈同出一轍!

  “我說了,她是我的女人!”

  這傢伙先是莫名其妙地出掌,又不是真心要跟他惡鬥!這會兒又廢話什麼!?

  德烈挑起眉,然後聳聳肩——

  “成!兄弟一句話!你說格格是你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好了!不過——你得答應,同我去見皇阿瑪一面!”德烈莫測高深地道。

  桓禎皺起眉頭。“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德烈說的是實話!”宣瑾掃過貞儀的驚訝和桓禎防備的銳眼,代替德烈解釋。“二十多年前,聖上奉先皇之命南巡時,同一名江南佳麗因緣結識,那女子因是漢人之故,不得同聖上一道回京,當時已知那名女子腹中已懷有身孕,原已約好待聖上登基後來迎,料不到二年後鑾轎親迎,那名江南佳麗已因難產而香消玉殞,只知她為聖上產下的是一名龍子,身上戴有當初聖上離開所贈與的白露奇玉,且男嬰掌上震位有一顆豆大的朱砂奇痣!”

  貞儀驚問:“大阿哥,你意思是說——”

  “不錯!”宣瑾直視桓禎。“事實上,你名為桓禎,實則為德烜,宮中眾位皇阿哥皆從火命名,仍因你出生丙卯年,改火為木益其相生之理,二則是你已故的亡母怕你身世驚人,為避人耳目!”

  一瞬間,某些疑點在桓禎腦海中串連成線——

  小時王照對他的百般淩辱、無故惡言相向,待他不如畜牲,卻又不致將他折磨致死,只是不斷辱駡遺棄母親的生父,且見清人如臨大敵,痛恨入骨!再來卻一反平時的惡態,將他送往太初老人處學習武術,又在他學成歸來後全力把他推上反清義軍的領袖地位——

  這一切原來是王照要看他們父子相殘,所使出的歹惡毒計!

  他早知王照將他捧上義軍之首是別有用心,卻不料其中竟然這般迂回。

  “你送貞儀那塊白玉,咱們曾在聖上的禦書房裡見過一塊一模一樣的,因此對你的來歷起了疑心!因此昨夜咱們倆漏夜求見聖上,證明了此事,因此才設計貞兒回宮,好引你出來!方才德烈同我見證你掌上的朱砂痣,你又有白露奇玉在手,且確實名為桓禎,可知你確實是聖上遺失在民間的皇子——九阿哥!”

  這事斷無胡說之理,且他身分敏感,皇帝不會胡亂認個叛黨的頭兒為子!

  桓禎知宣瑾所說必為真實,心中卻無太大的波瀾。

  “跟我進宮去一趟吧!皇阿瑪著實思念你!”德烈道。

  桓禎深吸一口氣,望向懷中的貞儀——她只是無言地凝望他,一切聽任他自己決定!

  “好,我答應你進宮見皇帝一面,不過你也答應我一事!”

  德烈挑起眉。“你說。”

  桓禎銳眸眯起,兩眼迸射出一道陰鬱的冷光,“先放了大牢裡的王照!”

  ***

  大牢中,一股黴爛穢氣沖鼻,王照手裡抓著一碗餿飯,勉強往肚裡吞咽,突然一股腐臭的氣味沖鼻,他又全數嘔了出來,手上一松,摔爛了飯碗——

  “媽的!該死的清狗!不給一碗像人吃的東西!”王照忿恨不已地唾駡,瞪著地上的餿飯,肚子餓得幾哩咕嚕叫,兩隻眼睛都紅了!

  也不知何故,今早那些守監的把他同一起被抓的黨人給隔離了,獨自把他關在大牢的最底層,因為不明白他們要拿他怎麼辦,他心底漸漸害怕,脾氣也變得特別壞!

  “師父,別來無恙否?”

  一道幽冷的聲音傳來,王照倏地抬起頭,一眼看到漆暗中桓禎那雙發亮、教他心頭發寒的詭異眼瞳!

  “你……你也被清狗押進來!?”王照下意識地問。

  桓禎冷笑:“睜大眼看清楚點!我可有你現下半分狼狽!?”

  王照果然睜大了眼,見桓禎神色從容,且是同他隔著鐵門站在牢房外——

  “你——”王照伸長手指著他,一瞬間全明白了!

  “你和那狗皇帝——你認了那狗皇帝了!?”

  “師父,托您的福,我同皇阿瑪這才有機會相識!”桓幀冷眼看他,對王照的激動無動於衷——王照的反應全在他意料之中!

  王照一聽,兩眼更紅,他兩手死命地捏住鐵欄。“你——原來就是你到統領衙門密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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