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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不能傷貞儀,能剪去她那頭柔細黑亮的長髮也不錯!王燕得意的想,更重要的是,這提議出自桓禎,讓她心底更是痛快!

  「說做就做!元戍,」王燕吆喝元戍。「你去找你師妹來,教她把那啞巴提到前廳,順道帶一把最利的剪子來!」

  元戍看了桓禎一眼,見他並未阻止,這才退下去找元秀。

  不一會兒元戍和元秀把人提來,廳中眾人的目光集中在戴著手銬腳鐐的貞儀身上!

  原來是元秀給她戴上的!不僅如此,元秀還特意選了用來困鎖壯漢的數斤重粗鐵鎖,只見貞儀荏弱的身子抵受不住那鐵鎖的重量,走到前廳來時已經氣喘吁吁。

  貞儀無助的抬頭望向廳上眾人,一個個掃過他們敵視她的眼,以及子澄溫暖,關切的雙眸,還有桓禎雖對住她,卻如同視而不見的冰冷眼神!

  「是誰讓她戴上鐐銬的!格格又不是犯人——」

  「子澄師兄,」元秀的聲音柔軟動聽,說出的話卻狠辣不留情。「這女子曾經私逃過一次,還連累桓禎師兄也涉入險境!我讓她戴上手銬腳鐐也是萬不得已,子澄師兄要不贊同那也行,只要子澄師兄能想出比這更好的法子,我立即除去她手腳上的鐐銬!」

  子澄一時啞口,他想保護貞儀,卻奈何力不從心!他心性剛直,自然說不過元秀那張嘴!

  「廢話少說!」王燕轉向桓禎,她迫不及待要剪去貞儀那頭教她看了礙眼的漂亮長髮。「大師哥,可否讓我來動刀?」

  「你想動手?」桓禎挑起眉頭,俊顏掠過一抹詭譎的冷寒,他撇開嘴,俊臉滲入一抹莫測的邪崇,低柔的道:「那就由你來吧!」

  王燕見桓禎當眾應允她的要求,心下更是得意,她立即搶過元戍手上尖利的剪子,一步步走向貞儀。

  貞儀不知他們帶她來大廳做什麼,又見王燕手上拿著一把剪子,一臉狠惡的步步向她逼近,她戴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鐐,只能吃力的直往後縮,她驚慌的眼眸不自覺望向一直站在她這邊,對她關切有加的子澄,卻見他別過了臉,似乎不忍目睹接下來的一切……

  王燕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王燕終於走到貞儀跟前,粗魯的一把抓住她柔軟的青絲,一手舉起利剪,一刀就要往下剪去——

  貞儀此時終於弄明白王燕想對她做什麼——她要剪去她最珍愛的長髮!

  貞儀一驚,舉起手要掙扎,卻正好給王燕一個機會——

  她將手上鋒利無比的剪刀使勁一插,正好往貞儀的背肉上戳去——

  「啊!」

  貞儀背上突然一股大力將她推開,那一刀沒往她背心上插去,卻戳在她肩上,電光火石間她只覺得左肩一陣劇痛,還來不及反應,只見眼前一花,一道人影閃過,霎時耳邊聽到王燕發出比她更淒慘十倍的嚎叫聲,跟著她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昏迷之際,她只來得及瞥見接住自己的人是桓禎……

  同一時間桓禎身手利落的接住貞儀,同時迅速將衣服撕成布條,裹在貞儀血流不止的肩上。

  「燕兒!」王照見愛女受創,心中大駭,他轉向劃花王燕粉臉的桓禎,厲聲質問:「你為何劃傷燕兒的臉蛋!?」

  「只是格開她罷了,若師妹不是一心想置人質於死地,也不至於弄傷自己!」桓禎若無其事的道,淡然無表情的俊顏,不露聲色。

  這一刀若是插向背心,貞儀早已喪命。

  「可是,那也不必為了這賤丫頭傷了燕兒——」

  「師父,」桓禎盯住王照,冷沉的眼眸波紋不閃,如冰石般寒冽。「你應該明白,師妹若錯手殺了人質,後果不可想像!你也不希望事有意外,屆時因為此事,讓咱們陷入絕境吧!」

  王照遲疑了,雖然王燕美麗的容貌被毀,他心有不舍,可是事關重大,王燕若真殺了格格,他在義軍中的地位必定動搖。

  「爹!」王燕慘叫。

  只有她心底明白,桓禎那一格原可避開她和貞儀兩人,可是剪子卻莫名其妙的使到她臉上……是她多疑了嗎?

  「住口!」王照思前想後,反過來斥駡王燕。「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不快下去,別留在這兒丟人現眼!」

  「是啊,王師姐,我瞧你最好快些下去敷藥,要是耽擱久了,這傷更沒得救,別教你那花容月貌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刀疤臉!」元秀幸災樂禍的說著風涼話。

  一次重創兩個情敵,她心底比誰都痛快!

  「你——」王燕見眾人皆面露悻色,氣得一跺腳,捂著受傷的右臉哭著跑了開去。

  王燕脾氣嬌肆,仗著王照是她爹,桓禎是她師兄的關係,在眾人間一向頤指氣使,不將其他人看在眼裡!大夥兒雖忍氣吞聲,可早已看她不慣,這會兒眾人聽見這話,不覺得元秀說話過分,反在心底冷笑!

  王照縱然面子上掛不住,也只能瞪著眼,不置一詞!

  子澄這時卻再也忍耐不住,奔上前來——

  「師兄,格格她——」

  桓禎突然反腳挑起掉落地上的利剪,刀光一閃,貞儀黑亮的長髮瞬間落地!

  「啊!」眾人皆發出驚呼聲,子澄更是傻了眼,站在原地,不得動彈!

  「子澄,這束長髮就勞你送到怡親王妃手裡!」他抱起昏迷的貞儀,面無表情的道:「記住,別再出差錯!」說完轉身步出大廳。

  子澄呆呆瞪著地上那束落髮,好半天會不過神……

  ***

  子夜,月淡星微。

  昏迷中貞儀仍覺得左肩傳來一陣陣刺骨的劇痛,她神志恍惚,似夢半醒,隱隱約約只覺得有人在她肩上塗抹著膏藥,跟著她便覺得肩上的痛楚漸漸緩和,她睜開眼,看到桓禎黯如子夜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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