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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女人做事情有些莽撞,但是卻有其魅力,讓他沒辦法不注意她。

  「邵先生,資料全都備妥了,您的行李已經上車。車子也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盧艾璉穿著一套剪裁貼身的套裝,這是為了陪老闆出差而做的裝扮,既優雅又不會太過亮眼。

  「嗯。」邵克庸僅隨口應聲,舉杯咽下最後一口咖啡,這才提起公事包。

  這一次出差,他帶了一個專案經理跟秘書,三人魚貫下去地下停車場。負責開車的是專案林經理,而盧艾璉則是坐在駕駛副座,因為她知道邵克庸不喜歡任何身體的接觸,可以獨自坐著時,絕對不想跟人並肩而坐。

  然而車子才出地下停車場,邵克庸就看到她了。

  崔景袖穿著一件淺綠色的大翻領毛衣,下面搭一條深色長褲,看起來既不失流行,還帶著一抹瀟灑帥氣。一頭微鬈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身後,而她的眼睛好像睜不開似的,微眯著眼。

  「停車。」邵克庸冷喝一聲,然後緩緩按下他這側的車窗。

  但是崔景袖根本沒看到他,兀自站著打了個呵欠,然後舉手看手腕的表,表情看起來有點苦惱。

  一看到她那剛起床的模樣,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崔景袖小姐,來洽公嗎?」他的嗓音帶著幾許調侃意味,不疾不徐地破空而至。

  一聽到他的聲音,崔景袖整個身子一震,然後咬了咬下唇,先戴上墨鏡,這才轉身面對他。「還沒九點,你要出發了?」

  他故意看了看手錶,有點苦惱地說:「還差兩分鐘,你堅持的話,我可以等九點整再出發。」

  她透過墨鏡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邵克庸即便看不到她墨鏡後的雙眼,卻可以想像她的表情。

  「既然你是大忙人,沒時間約會,我決定當一個體貼的人來屈就你。」她大方地撥撥頭髮說。

  「喔?」他掀了掀眉尾。

  她頓了一下,然後打開他身旁的車門,筆直地站在他面前說:「我跟你去出差,坐過去一點。」

  她這話才出來,前座的兩人整齊地倒抽口氣。居然有人敢命令他們老闆耶,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姐!

  但是出乎兩人意料的,邵克庸雖然僵持了好幾秒鐘,但最終還是挪動身子,讓她坐進車裡了。

  「開車。」邵克庸沉聲道。

  林經理這才從驚訝中回神,趕緊把車開上路。

  「我要去南部兩天。」邵克庸冷靜地說,甚至沒轉頭去看坐在身邊的崔景袖。

  「我知道啊,你早上說過了。你不用擔心,換洗衣物去了再買就好。你開會或是工作時,我會自己找樂子,不會打擾你的。」她朝他笑了笑說。

  他有點詫異地看她一眼,然後才開口:「摘下墨鏡,我不喜歡隔著這玩意兒跟你說話。」

  她微微噘起嘴。「我睡眠不足,有黑眼圈。」

  「我剛剛已經看見了,還看到你打呵欠。」他涼涼地潑了桶冷水。

  她訝異地張了張嘴,然後懊惱地摘下墨鏡。「不知道什麼叫做非禮勿視嗎?」

  這男人夠霸道的,還命令人摘下墨鏡,真的不給她任何遮掩的工具,想要她在他面前赤裸裸的,毫無防備嗎?

  他伸出手,拇指在她眼下的陰影處畫了兩下,眸光低垂。

  她忍不住屏氣凝神,總覺得他的反應總是讓她感到意外,讓她覺得有些難以招架。這個跟她預想的不大一樣。

  「做什麼偉大的事業,弄出黑眼圈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回蕩。

  「看電視了,怎樣?我這人最喜歡活得像只米蟲,從來就不是做大事業的類型,讓你失望了。」她有些挑釁地說。

  他放開手,往後靠坐著。「因為你的米蟲志向,才打算找個人結婚,把公司交給他管?」

  「你要這樣說也沒什麼不對,我想過自己的日子,不想接手我爸的公司。或許有人會覺得我不負責,身在這樣的家庭,只享受而不付出,可是我這人很任性,只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偏偏我們家又只有我一個孩子,我爸也只能在我身上打主意。」她乾脆大方地承認。

  「所以你才找上我?為什麼是我?」他轉頭緊盯著她。

  她勇敢地回視他的眼神,然後有些懊惱地紅了紅臉。「莫非你對自己的魅力有所懷疑?」

  看到她那帶點不甘心的羞怯神情,讓他原本咄咄逼人的氣勢都給消滅了。看到她也對彼此間的吸引力有著難以掌控的懊惱,他頓時覺得平衡了許多。

  「既然你那麼想過自己的生活,跟我去出差肯定不是什麼好選擇,上高速公路前你還有機會逃走。」他冷靜地提醒著。

  「我不要,你少看扁我,我說跟你去就是要跟你去,絕對不後悔。」她雙手盤胸,冷哼一聲。

  他笑了笑,從腳邊的公事包掏出文件來,兀自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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