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湛清 > 爺兒 >


  誰讓她是雷虎唯一的女兒。

  再說她再瞭解她爹不過了,面噁心善,其實只要撒撒嬌裝可憐,他通常會投降。要不然她也不會三天兩頭住在當鋪中,還沒被逮回家。

  她開這當鋪有好一段時間了,沒人知道她就是雷虎的女兒,所有人都以為雷虎的女兒是個大門下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哈哈,她家是很大,但她一點都不是什麼閨秀,這一點金銀可以舉雙手發誓證明。

  “小姐,飯菜準備好了。”金銀苦著一張臉敲門進來,順便很努力地偷瞄著床上的人——還好,衣服還在,小姐還沒做出傻事。

  “好,放著,你可以去休息了。”酒兒連回頭都沒有,舉起的手正好阻止了金銀正要出口的勸告。

  金銀只好嘴巴一閉,又把話給吞回去了。天哪,做奴才的命好苦喔,橫著豎著都倒楣,順著小姐遭老爺罵,順著老爺遭小姐整,這是怎樣啊?

  金銀才苦著臉出去,財寶馬上小碎步地跑了進來。

  “小姐,剛剛趙逍遙跟那個好像叫馮七的高個子,來我們店裡討人了。”財寶趕緊報告著。

  “你沒讓他們進來吧?”酒兒對財寶的辦事能力有信心多了。

  “嗯,我只說當鋪打烊了,然後說他們那個老闆早就走了。”

  “他們信嗎?”如果這麼容易打發,這傢伙的手下也未免太弱了點。

  “當然不信,可是我不承認他們也沒轍。我還警告他們,這鋪子是歸雷老爺保護的,馮七是外地人不知道,但好歹趙逍遙可是在勤江城打滾過一陣子了,聽了臉色都變了。”財寶詳盡地報告。

  “嗯……我看他們可能還會回來,說不定到處找不到人還會硬闖。你多找幾個我爹的手下,把這鋪子前前後後守著,到明兒個早上我下令之前,只准放李大嬸一個進來。”

  “好的,小姐。”財寶雖然順從,但也擔憂地看了床上的男子一眼。“小姐,你真的要讓他睡你房裡?”怎麼說都是個男人耶!

  她家小姐雖然向來膽大妄為,但卻很少真正接觸到男人,更別說是單獨同處一室了。

  “莫非你想來陪我啊?那可不成,明天李大嬸見了會說我有怪癖,我可沒打算敗壞自己名聲到那種地步。”酒兒笑了笑。“你別擔心了,你去拿幾塊布條給我,我等等要把這傢伙給綁著。”

  “對對,綁著比較好,這樣他就不能亂動了。”財寶猛點頭,贊同小姐的方法,這樣至少可以保證小姐的安危。

  如果她知道酒兒把他綁起來是為了不要他睡覺時亂翻滾壓到自己,那她可能就不會這麼安心了。

  趁著財寶去拿布條,酒兒好好地吃了頓晚飯,恰然自得的很,一點也不像房間裡頭藏了個男人的閨女。

  酒兒用財寶拿來的布條把霍競天的四肢綁在床柱上,每一條白色的布上面都繡著精美的花樣,大約是財寶繡來給她當腰帶或是衣服配件用的。

  好不容易把每一條布條都綁牢,因為翻來翻去、爬來爬去的,她已經滿頭大汗。

  “啊,笨蛋,忘記脫衣服了。”她跨坐在他的肚子上,頓時覺得自己是傻蛋。“我才不要解開重來,太累了。”

  既然不想解開他四肢好先把衣服脫掉,那只好綁著脫了。她的小手在霍競天身上摸呀摸,一下子拆腰帶,一下子解盤扣,直到他胸膛整個都裸露出來,她才停下來休息。

  “哇,原來男人真的不大一樣。”她忍不住好奇地摸了幾把,那光滑又結實的肌膚觸感讓她來回流連了一下。“可是金銀打赤膊時也不是這樣啊!”

  夏天她見過金銀光著上身搬東西,當然她爹不知道,否則老早罰金銀吃鞭子了。可是那一次她見著了也只是瞥一眼,金銀一身排骨,又白又沒肉,看起來跟好看距離很遠。

  可是眼前這男子的胸膛好厚實,應該是個慣於勞力工作的人,不過也或許是練武給練出來的。

  “衣服是解開了,可是卡在手綁著不能完全脫下來,要不要拿剪子把它給剪了呢?”雖然男子的衣服並不花俏,但是布料看起來都是上等貨色。不過布料的珍貴與否不是她考量的重點,重點是她房間沒有剪子,她不想摸黑出去找財寶要。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做。”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前響起,把酒兒嚇了一跳,差點滾下床。

  “你……你為什麼醒了?!”酒兒跌坐在他身側,指著他質問。

  脫人家衣服當場被逮到,她還有膽指控他太早醒?霍競天冷眼看著眼前這大膽的女娃,真想一手掐死她。

  “你迷昏了我?”他的聲音實在稱不上善意,話語中好似有陣陣冷風不斷刮出。

  “是啊!”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我用最上等的迷藥,你不該這麼早醒,好在我把你綁住了。”

  霍競天轉頭看了看綁住他四肢的布條,冷笑了一聲。

  這女人真的太該死了。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