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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小姐……我本來想她可能到處走走,沒多久就會回來,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人,天都黑了,我怕小姐找不到路,還是遇到壞人什麼的……”金銀一睡醒就發現整個屋子只有他一人,他原本還乖乖地等,沒想到愈等愈覺得不妙。

  他本以為小姐跟財寶只是在會館內晃晃,誰想到他到處找都找不到。看到霍競天回來,他決定還是說出實情。雖然小姐要是沒事回來,肯定會罵他是報馬仔,但他總不能冒那個險,萬一小姐真的遇上困難了呢?

  “該死的,這丫頭,我明明叫她不可以沒人陪就擅自出門,外面牛鬼蛇神那麼多,她一個外地女子,連武功都不會,怎麼就這樣亂跑?”霍競天又急又氣。“閻五,去把秋雨找來。”他擔憂得整顆心都揪成一團了。

  “是的,魁首。”閻五知道事不宜遲,趕緊去找趙秋雨。

  沒多久,證實了趙秋雨不知道酒兒出府的事情。

  “霍大哥,是我不好,我沒有把酒兒姑娘給看顧好。”趙秋雨低頭認錯。

  “不是你的錯,酒兒鬼靈精怪的,連她爹都拿她沒轍。”霍競天緊鎖的眉頭不曾鬆開。“閻五,你去找些人來,我們出去找人。”

  天都暗了,再不把她找回來,他怎麼放心?

  他真想掐死這丫頭,她最好平安無事,不然……

  霍競天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集足夠的人馬,分批出去尋找。一個時辰後,酒兒跟財寶說說笑笑著走出小巷子時,被霍競天的手下找個正著。

  霍競天得知消息,快速地趕回天水會館,一進大廳就看到酒兒跟財寶兩個人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四周站著他派出去的手下,就像要防止兩人逃跑似的。

  一看到她平安無事,他松了一大口氣,但是怒氣卻也同時湧了上來。

  “你跑哪去了?我告訴過你不能隨便出會館,你難道沒聽見嗎?”霍競天忙了一整天,趕回來要陪她吃頓飯,誰想到這丫頭忙著闖禍去了。

  “為什麼不能?我這下就回來了嗎?”酒兒嘴硬地說,不敢提她跟財寶先是陷在棋社裡出不來,出來後又迷了路,差點回不來是真的。

  棋社裡面多的是棋癡,見酒兒棋藝好,一個個非要贏了她不可的輪番上陣挑戰,偏巧她不愛輸,就這樣下著下著,居然天都黑了。

  “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客棧?酒兒,我讓你住在天水會館,我對你就有責任……”擔心與痛苦此刻全爆發出來,憂急的口吻聽起來句句都像在指責。

  “什麼責任?你成天跑得不見人影,這就是待客之道?”如果他好好地問,酒兒會解釋的,但他那指責的表情,還有四周人看她的神色都在怪她,讓她覺得很不舒服,牛脾氣就上來了。

  “所以你就偷偷溜出去,天黑了都不知道回來。你知道我剛動用了多少人出去找你,差點沒把京城給翻過來,你以為大家都吃飽了撐著,他們都是辛苦工作了一整天,不像你……”

  “不像我怎樣?米蟲?”她瞪著他:心裡難過極了,卻不想表現出來。“我會付你食宿費用的。請問我可以告退了嗎,霍魁首?還是你要抽我幾鞭?”

  霍競天只是怒瞪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幾天沒能好好說上幾句話,今天一見面說話居然就是互相攻擊對罵,酒兒心裡頭是很難過的。而旁邊那些人看著她的表情則寫滿了不認同,讓她情緒差點失控,走出去時就順手撒了點藥粉,隔天有的人癢不停,有的人則拉不停歇。

  自那天之後,酒兒跟霍競天就陷入了冷戰中。

  原本她難過得整晚沒睡,打算隔天就要去跟他說明清楚自己為何那麼晚回來,然後為她自己造成的麻煩道歉。結果霍競天發現她對他的手下下了癢癢粉跟瀉藥,氣到了極點,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連話都不跟她說。

  酒兒後悔極了。

  無論那些人怎麼看她,好歹他們是真的出去找她了,她是不該任性地發脾氣,害大家拉肚子或是身體癢得受不了。

  她親自一個個去送解藥,當然也遭受了不少白眼,但是一時衝動的結果她還是得擔。好在大家用過解藥後都好多了,雖然大部分人看到她還是一臉防備,但是也有人原諒了她。

  只不過她最想要被原諒的人,卻一句話也不跟她說。

  就連她起個大早等他吃早膳,他也可以不說一句話就出門。那一瞬間,她眼眶的淚水差點滾下來。

  “小姐,你不要難過了,霍魁首總有氣消的一天,到時候你再好妤跟他解釋就好了。”財寶安慰地說。

  “小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去跟魁首說你不見了,可是那時候我好擔心……”金銀愧疚地看著小姐這幾天鬱鬱寡歡的模樣,他還真不習慣這樣消沉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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