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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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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議你不要用這麼輕佻的語氣說它,小心得到報應。」他警告地瞪她。她又不是永遠都能得到緩戰牌,等她恢復健康就知道。 「喔!」她微紅著臉,安分地坐了回去,拿起一瓶礦泉水給他。「喝口水吧?」 他瞪了她一眼,接過水喝了一大口,然後兩個人靠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陣子,就任由那隱約的海濤聲包圍住他們。 「承霈。」她輕聲喊他的名字,眼睛依然看著黑暗的海面。 「嗯?」他沒有轉頭,回應著。 「謝謝你帶我來這裡,我從來不知道聽海的感覺這樣好。」其實該說是跟他一起聽海的感覺非常好。 「只要你不要跟別人說我們幹過這種蠢事,以後我們還可以再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也笑了。「我不會告訴別人,其實你已經進化成一隻傻鳥了。」 「是退化吧?」從人變鳥怎麼會是進化? 「對我來說,是進化。」她滿足地笑了。 經過了那天晚上的傻鳥聽海之旅,兩個人的關係躍進了一大步。尤其是聶承霈,放鬆了許多,不像之前那樣隨時抵禦著什麼。 說穿了,他抵禦的是名為「姚醒芽」的侵入性病毒,但是現在他不再那樣介意再度被此病毒入侵了。 隨著身體狀況的好轉,姚醒芽也開始會出門走走了。她那人來瘋的性格讓她跟許多鄰居成了朋友,就連便利商店的員工都跟她很熟。 聶承霈每次看她說要去便利商店,回來不是捧著海苔,就是捧著布丁,要不然就是什麼餅乾、蛋捲的,全都是吃的。她除了塞了一堆食物給他,還會訴說著兒子喜歡吃這個那個,讓他忍不住吃味起來,好像是因為小樂不在,才輪到他吃呢! 不過拗不過她思念孩子的心情,今天他打算帶小樂出去走走,順便讓成天悶在家裡的醒芽也能出去透透氣。 「你再不起床,我要把你的早餐吃掉了。」他站在醒芽的床前,瞪著那個捨不得離開床鋪的女人。 「今天不是禮拜六嗎?」她掀開棉被,也不起床,卻也不讓他走,只從棉被裡面伸出一隻手握住他的手。 他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可是我打算要出門,你若不想去,我也不勉強。」 「出門?!」她終於爬起來,手依然拉著他的。「去哪裡?」 她其實連晚上都很想有他陪,但是他說他沒有把握可以抱著她睡覺而不碰她,於是很理智地決定一人一床,以策安全。 但是醒芽不大有安全感,生怕一個轉身,他又會變回那個老是冷眼相對,惡言相向的傢伙,所以只要有機會,她就碰碰他,好像要確定他是真的一樣。 她養成的這個新習慣看在他眼裡,只覺得莞爾。她那些小動作都像是愛撒嬌的小女生一樣,老是讓他想要將她拉進他的懷裡。 「不去就算了。」他說著放開她的手就要轉身離開。 沒想到她兩手攀著他的手,硬是被拖著離開床鋪也不肯放。「等我啦!我馬上就好。」 「那你打算這樣刷牙洗臉?」他低頭看著自己被她死命握住的手。 她傻笑兩聲。「那你坐在這邊等我,啊不,你坐馬桶旁邊等我好了,我刷牙很快的。」 她就是覺得他有可能會拋下她走掉,她不能冒這個險。 聶承霈無奈地翻翻白眼,乾脆在她床上坐了下去。「你只有十分鐘,現在剩下九分五十五秒……」 「啊!」她看他當真的,尖叫著趕緊溜進浴室裡面梳洗。 剩下兩分鐘時,她從浴室跑了出來。「我快好了,等我一下啦!」 「一分五十秒。」他看著手錶唱秒數。 醒芽急得跳腳,拉開衣櫥,裡面只有幾件衣服。「啊,要穿哪一件?你要帶我去哪裡?快點說一下啦!然後出去,我要換衣服。」 「穿輕鬆一點的。你剩下一分鐘,確定要我出去?時間到我馬上就走了。」他敲了敲手錶,一邊朝她挑戰地揚了下眉。 她轉過來對他做了個大鬼臉。「哼,想來這招?」 她拉開衣櫃的門,人躲在衣櫃門後,脫下身上的睡衣,一個揚手,將睡衣丟到他身上,然後乘機趕快穿上牛仔褲跟毛衣。 「我好了,時間還沒到吧?」她從衣櫃後面閃出來,衣著整齊地宣佈。 手裡拿著從身上抓下來的睡衣,聶承霈瞪她一眼。沒想到她有這一招,剛剛還想逼她在自己面前換衣服的,然後享受她的困窘,沒想到這女人還有不笨的時候。 他可惜地看她一眼。 醒芽跑上前,拉住他的手,踮腳給他一個響吻。「走吧!」 聶承霈差點伸手去摸臉上的溫熱,他克制著將她拉回,來上一個真正的吻的衝動。 沒多久,他們兩個就開車出門了。 「你為什麼要帶這些餅乾、零食的,難道我們要去野餐嗎?」她坐在駕駛座旁的位子上,翻看著他從廚房帶出來的食物包。 自從上次去海邊之後,他跟她已經和平共處好幾天了。聶承霈不再對她冷言相向,雖然免不了還是常罵她笨、蠢之類的,但是這反而讓她覺得很親切,就像回到了從前一樣。 所以她也覺得自己應該要表現得更好,最近這幾天努力地在跟陳媽學做一些料理,希望以後有機會能煮給他吃。 最近他們只要眼神交會,她就會想起那天在海邊差點發生的親熱。有時候他看她的眼神熱烈得會讓她臉紅,她只好困窘地轉過頭去,假裝沒事。 但是彼此之間吸引力所呈現的張力,讓她想起了很多很多深埋在心裡的情感。有時候她都會想,她恐怕比以前又更愛他了。如果到了最後,他們當真無法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這次有沒有能力承受。 「你不是一直念著小樂?他耳朵不癢,我都癢了。」他看了她腿上的零食一眼。 「小樂?」她訝異地說。「你要帶我去接他回來嗎?我可以把孩子接回來了嗎?」她高興地問。 「還不行。但是我從來沒有什麼機會帶他出去玩,我想帶他出門走走。」他說話的語氣中沒有冰冷,也沒有尖銳的語調,但卻讓她更難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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