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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可是她該給他這樣的機會跟空間，去檢視看看自己對她的感情是不是盲目的。她也很想自私地接受，然後在他的呵護中快樂的生活。可是萬一有一天他醒過來了，發現過去這一段只是迷戀，那屆時她又該如何接受呢？ 　　只是她這話在邵易的耳中聽來，完全是不同的詮釋。 　　「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他的目光中只剩下冷寒的光芒。 　　羿絲壓抑下眼底浮起的淚水，堅定地點頭。 　　「明天我就搬回去原來的大廈，你來不來？」他的拳頭緊握著，像是要壓抑什麼似的。 　　「我……我留在這裡比較好。」她的聲音快要破碎了。 　　「隨便你。」他拋下這三個字，轉身離開。 　　這一晚，他們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彼此隔著一段距離。 　　他悶不吭聲，而她偷偷咬著棉被淌淚，卻倔強地不肯發出任何聲音。 　　隔天蒲邵易帶著當初帶來的旅行箱搬走了，羿絲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一整天都沒有出門。 　　第九章 　　蒲邵易走了。 　　這一走已經好幾天，羿絲每天除了上班之外，就把自己關在家裡面。有時候出門去買個東西，也會想到他，然後就會站在街角哭泣。 　　受夠了自己這種行為，她乾脆上班就賣力的工作，把自己累得半死。下班就直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省得在外頭哭，丟人現眼。 　　她後悔了，深深的後悔了。 　　她以為只要不算開始，就不會有結束，所以不敢承認自己的戀情。因為怯懦而傷害了心愛的人跟自己，此時想來，很難不後悔。 　　原來承認自己感情所需要的勇氣，跟失去他的痛苦比起來，實在太微不足道了，可是她不知道他還要不要她。 　　那天離去時，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冰冷。 　　她讓他失望了。 　　這幾天，只要手機一響，她就像瘋子似地撲過去接，可是那不是他，他一通電話也沒打。 　　他們這樣算是分手了吧？是她害的，幹了蠢事，把他給氣走了。像邵易那麼驕傲的男人，怎麼會再回頭呢？ 　　推開浴室的門，她打算先梳洗一下，卻站在浴室門口發著呆。 　　她想到他卷起襯衫袖子，一手拿著刷子，一手拿著清潔劑幫她洗廁所的模樣。那個身影是那樣歷歷在目，她怎麼有辦法忘記？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幫她洗過廁所。 　　只有他。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幫她討過債。 　　只有他。 　　一直都只有他。他為她做了好多好多不曾有人做過的事情，他雖然愛面子，可是卻把她的需要擺在前面。 　　就算她煮飯毒到了他，他也沒有怪她；就算她把他的廚房燒了，他也只關心她有沒有受傷。 　　這個男人分明就是真的愛她。她那天為什麼還要放他走？為什麼還要故作高貴呢？ 　　「嗚嗚……喬羿絲，你這輩子就只會幹蠢事，笨到不可救藥！」她蹲坐在廁所門口哭了起來，想起他的種種，更是心痛得無法抑制。 　　她哭到自己都很狼狽，長髮亂七八糟，臉上涕泗縱橫。 　　維亞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你到底要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到什麼時候？」維亞站在她面前，低著頭問她。 　　她那天就知道這兩個人會吵架，沒想到吵得這麼激烈，蒲邵易都搬回家了，而這個羿絲每天光會把自己關起來搞自閉。 　　「你沒看我在哭嗎？！」羿絲繼續地哭著。 　　「看到啦，那又怎麼樣？」維亞涼涼地說。 　　「你這個無情的人，我怎麼會有你這種朋友？」羿絲氣憤地瞪著她。 　　「拜託，我這樣說有什麼不對？你後悔了？覺得自己幹了蠢事了？」那天羿絲已經告訴她爭執的過程了，聽得她直呼不可思議。「那你去哭給蒲邵易看啊，躲在這裡哭有個屁用？！」 　　「邵易已經跟我分手了，他不要我了，他才不會管我哭不哭了……」羿絲邊擦著眼淚邊說，然後眼淚又不斷地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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