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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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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醒來就跑去敲她的房門,想要把她趕出去。結果任憑他喊破了喉嚨、敲斷了手,房間內一點動靜也沒有。 「喬羿絲,我不是叫你一大早就給我滾出去嗎?你還睡,快點給我起床,限你二十分鐘內離開這個房子,不然我真的要報警了。」 類似的威脅他說了不少,但是顯然效果有限。 若不是她太會睡,就是她太有耐力了,居然到這種程度了還忍得住。 他只好先去刷牙洗臉,稍後再來。 沒想到梳洗過後換好上班的衣服,一走出房門卻覺得整個房子空蕩蕩的。他慢慢地轉頭,看到原本一直緊閉著的客房門微微打了開來,他慢慢走過去。 「喬羿絲。」他喊著她名字,沒有人回應。 他只好推開客房門,發現裡面根本沒人。 她走了? 忽然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那客房除了床單有睡過的痕跡之外,其他擺設沒有改變,她的背包也不見蹤影了。看來她是走了。 不知怎麼搞的,他居然覺得一陣悶。好像努力很久想要達到的目標,忽然莫名其妙自己達成了。那種空虛的感覺還真是怪異。 她就這樣走了?不回嘴,不罵人,不耍賴?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這真不像她。 可是他又知道怎樣才像她呢?他們畢竟認識並不深,雖然似乎曲曲折折經過了一些事情,但是說穿了只是比陌生人要好一點的……朋友吧! 蒲邵易不知道自己心裡的失落感是怎麼回事。他的生活雖然被工作填滿,少數幾個朋友也偶爾會跟他聚聚,家人跟他也不算來往密切,他從來不在意人與人之間薄弱的維繫力。可是昨天看到她跟那些朋友笑鬧著,輕鬆對談,像家人又像老朋友似的奇特情感,讓他覺得羡慕了起來。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他也在那樣一個小團體中,自己會不會自在?會不會快樂?不過這些都隨著她像陣風般消失而結束了。 「少優柔寡斷、傷春悲秋了,上班去吧。」他對著空氣說話,然後把客房的門關上,想要藉此關上自己一些新開啟的感覺。 沒想到還沒轉身,大門的關門聲就嚇到他了。 「你刷牙洗臉好了啊?還好我趕上了,你要吃三明治還是飯團?飲料有豆漿跟奶茶,看你要哪一個。」原本以為消失的人兒此時大剌剌地從門口進來,手裡還提著一袋的食物。 蒲邵易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你還沒走?我還以為我終於解脫了,害我平白高興一下。」他冷諷著,不知怎地,那嘲諷居然沒有以前的冷度。 但是羿絲沒有注意到他語氣中那種松了口氣的意味,聽到他的話之後,原本熱情燦爛的笑容淡了下來。 她其實也不大明白自己是怎麼搞的,她大可不必硬賴在這邊。可是她就覺得待在這裡很有歸屬感,而這男人雖然對她少有好臉色,但是他那冷硬語氣下的關心還是讓她很溫暖。 尤其那個令她意外的吻,是那麼的特別。她不是沒接吻經驗,但卻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仿彿連心底最深處的東西都要被激發出來了…… 難道這種感覺是她的幻覺?只是她單方面的?不然他為何總要趕她走? 她緩緩地將手裡的食物放到餐桌上,一臉落寞的模樣。「我想你今天要上班,一定要吃早餐,所以我連牙齒都還沒刷就趕緊跑出去了。」 看到她情緒的轉變,他馬上就被影響了。忽然他覺得很不忍心,讓她過夜不過是件簡單的事情,他實質上並沒有損失什麼。再說,他實在討厭看她頹喪的樣子,看了真的很刺眼。 「我又沒說不吃,拿過來。我要三明治跟奶茶。」他粗聲粗氣地說,伸長了手。 她就像只被主人呼喚的狗兒,一臉興奮討好地掏出袋子裡的三明治跟奶茶,速速地送到他手上。 「嗯,看來是有機會訓練成一個可以用的僕人。」他開玩笑地說。 「真的嗎?」她居然雙眼發亮。「在我借居在此的時間內,我願意盡可能當你善解人意的好女傭。」 「借居在此?你說什麼鬼話?你不是等一下就要閃人了嗎?」他咬了一口三明治,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氣憤多,還是歡喜多。 「唉呀,好歹也要等我找到工作啊,不然我的錢只夠溫飽,這樣我哪有錢付房租?」她可憐兮兮地說。 「你以為我這裡是遊民收容所嗎?」他又咬了一口三明治,嗯,不錯吃。 「可是我可以幫你打掃家裡。」她趕緊列舉自己的優點,由於手好像閑著,就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然後順手打開飯團咬了一口。嗯,這家飯團不錯吃。 「我已經有鐘點傭人了。」他喝了一口奶茶。 「可是我可以煮飯給你吃。」她喝了口豆漿。 其實她的烹飪技巧有待改進,會的也只有幾樣簡單的菜,不過她可以去買外食,像今天早餐不就是這樣過的?看他也吃得挺開心的,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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