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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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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要笑得這麼誇張,或許我可以找機會偷偷的離開,而不引起工作人員的注意。」這男人是跟她有仇嗎?他長得那副尊容已經夠引人注意了,還這樣大笑,只怕老闆很快就會派人過來逮她了。 「小姐,你贏了。」他笑著拍了下她肩膀。 「贏……贏了」她呆呆地看著他不知從哪裡拿來的一個小桶子,把機器裡面的零錢掃進桶子裡面。 她足足呆滯了好幾秒,這才醒了過來。「你是說我贏了?剛剛那是零錢的聲音?」 怎麼可能? 她長這麼大從來沒交過這種好運。 她是出了名的衰耶!以前就連系上公告考試日期錯誤,助教雖然在五分鐘內就更換了正確版本,她都能在這五分鐘之間去看到公告,繼而缺考被當,成了系上的年度笑話。 還有就是她很少蹺課,但是每次蹺課都會遇到教授點名,所以她的室友們每次發現她要蹺課,就趕緊爭相走告同學要去上課,看得她都快要吐血了。因為這樣,她大學再也無法蹺課了。實在不是因為她格外認真的緣故,她是被逼的啊! 就連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都能莫名其妙地飛了,卷走了跟她借去的二十萬,消失無蹤。這就是她為什麼看破一切,拿出她打工多年的積蓄,直奔拉斯維加斯「墮落」的原因。 這樣的她,居然贏了? 「有這麼難以置信嗎?」看著她瞪大大的眼睛、張開開的小嘴,閻旭予忍不住動手將她下巴合回去,以免有沒長眼的蚊子莫名其妙葬身於此。 「你不會相信的,這跟天下紅雨的情況差不多。」戴芙寧抱著他幫她裝好的那桶零錢,感動到差點沒熱淚盈眶。 倒楣了二十三年,她終於也交了一次好運啦! 甚至還遇到一個友善的帥哥,這不是交好運是什麼?倒楣的她也有這一天啊,說不定老天爺終於良心發現,要把她以前缺乏的好運通通補回給她。這樣一來,她豈不是要比別人幸福很多倍嗎?畢竟她過去是比正常人衰很多倍呀! 「這是你為我帶來的好運,走,我請你吃飯。」戴芙寧抱著那桶零錢,義氣地說。 「先去把零錢換掉,你總不會要抱著這桶子出門吧?」閻旭予笑著指指她手裡的小桶子。 看到她開心的模樣,他竟然也被感染了。這段時間以來的陰霾情緒一掃而空,讓他有種自由了的感覺。 「啊,對喔!」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閻旭予斜靠在座位上,閒適地看著對面吃得很起勁的女人。 「你怎麼停了?這裡是算人頭的,吃多一點才划算。這個生蠔很新鮮,還有牛排也煎得很嫩,你都吃過了嗎?」戴芙寧一手拿刀子,一手拿叉子,叉子上面還有一塊切好的帶血牛排。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說話時,他的嘴角不禁含著一抹笑意。「看你吃飯也是一種享受,感覺很……振奮。」 「振奮?」戴芙寧瞪大眼睛。「我是滿開心的,你不知道我今天是破天荒的無敵好運。你多吃點,還想吃什麼,等一下我們再去,我還有錢。」 不去管她把十幾萬的積蓄輸光光的事情,她光想到她剛贏的那五百多塊美金,嘴巴就合不攏了。 不是為了錢,而是那給她一種人生出現曙光的感覺。這二十幾年來,她的那口鳥氣終於有出來的一天,光想到她就爽翻了。 「你真的要請客啊?可是我看你之前在俄羅斯輪盤那邊輸掉不少錢。」閻旭予還是覺得這女孩樂觀得過分,雖然如此,他現在可是非常歡迎她的開朗與樂觀。跟她在一起,他常常都忍不住不斷地微笑著。 「十幾萬啊,嗯,不多不少,剛好是我的總財產。」她拍拍口袋說。 「總財產?」他挑起眉毛。「你是說你輸掉了所有的錢?」這樣還笑得出來?還吃得下嗎? 「我還有剛剛贏的五百多塊啊,所以我請你吃飯是應該的。如果不是你幫我帶來好運,我連晚餐都沒得吃。」看到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忍不住補充。「當然回程的機票跟酒店錢我都付了啦,不用怕我流落街頭。」 閻旭予瞠目結舌之後是大笑著搖搖頭。 這女人真是讓他見識到了。如果她破產了都還笑得出來,沒道理他要這麼憂鬱吧?充其量他也只能算失業了。 「沒有人說過你很樂觀嗎?」他從來沒有認識像她這樣的女人。 「樂觀?也還好啦,如果你從小衰到大,不樂觀行嗎?你不知道,我的衰是上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的,衰了二十三年,也習慣了啦!」戴芙寧當然也會哭也會難過,只是日子總是要過,不能因為天生倒楣就要自暴自棄,天天在臉上畫陰影過日子吧? 「喔,你一直說你很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他剛剛也親眼見證過她在牌桌上的可怕黴運,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這個要說清楚就很困難啦!就拿最近的來說,嗯,存了幾年的打工費用,本來要跟男朋友一起出國玩的,結果被男友以創業為由借走,然後這個交往三年的男友忽然移情別戀,卷款潛逃,這樣算不算衰?」 「所以你才會破產嗎?」他不敢相信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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