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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你不是堅持要維護你那個偉大的蕭先生,這樣我就自動閃一邊去。那請問你來這裡做什麼?」袁裴熙根本拉不下臉,就算他很高興她來找他,但等待了兩天的悶與苦還是讓他坦然不起來。

  如果她是私底下跟他在房間討論也就罷了,但在公共場合下,他又忍不住說難聽話了。

  但是新羅可不知道他這種百轉千折的心思,她只知道他根本不要她出現在這裡,她只知道他沒有抱住她,給她一個吻。

  這幾天的思念都是她的一廂情願,人家或許在巴黎混得很快活,說不定還有老朋友在,玩得樂不思蜀呢!

  「袁裴熙,你是要繼續跟我吵架是不是?你如果想分手就直接說,不必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不會巴著你不放的!」真是氣死她了,怎麼會有這種人?!死不認錯也就罷了,說話還那麼不中聽。

  她的話讓他渾身一僵。

  他沒說話,只是透過墨鏡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後轉身往飯店的方向走去。

  新羅深吸了兩口氣,將鼻子酸意化去,努力要忍住淚意。

  夠了,她拒絕再為這個笨蛋哭泣。

  拿起桌上的賬單,她直接去櫃檯結了賬,然後捏著她的包包,像個戰士似的走回飯店。

  當她踏進飯店時,就看到他大爺蹺著腳坐在大廳看報紙。那副墨鏡已經改掛在他胸口的口袋了。

  新羅發現他看了她一眼,然後故作無趣地繼續看報紙。她直直朝他走去,就站在他面前努力的瞪著他。

  「聽著,袁先生。我不是要跟著你,我住在這家飯店,從此時此刻開始,我玩我的,你過你的。咱們見了面也不需打招呼,省得讓你說我粘著你不放。」她說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就往房間走,那踩在地板的每一腳步都充滿著怒氣。

  她沒有發現他的目光專注地跟隨著她的身影,也沒有看見他眼底的情感,就這麼直直地走開。

  新羅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件該死的紅色毛衣給換掉。她抽出另外一件白色毛衣,配上她的白色毛料裙子,然後再穿上及膝的高統靴,整個人亮眼得很。

  「說我跟男人糾纏不清嗎?我讓你知道什麼是糾纏不清!」她決定要去好好享受巴黎的風情,如果有不錯的男人,她要去跟別人約會,最好把他氣到吐血,那個番邦來的番人!

  整裝完畢,新羅拿著外出的皮包,帶著那本旅遊書就出門。她走出大廳時他還在,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往前走。

  剛剛她已經先找好幾個想去的點,首先要去賽納河畔走走,搭一下遊船,所以她打開地圖查詢地鐵站的方向。

  正當她站在街角看地圖時,眼角瞄到了遠遠的那個熟悉身影。另外一頭的街角,他斜倚在廣告看板旁,依然戴著墨鏡,看不出表情。

  她裝作沒看到他,繼續自己的行程,終於找到地鐵站,然後進站搭地鐵。

  結果她就這樣一個人走在賽納河畔,一個人去搭船,一個人在冷風中獨自品味巴黎的冬日風情。

  天色已暗,袁裴熙站在寒風中等待,身子都快要僵掉了。

  太陽下山之後的巴黎更冷了,他兜緊了衣領,後悔剛剛回去房間時沒有多拿一條圍巾。

  今天下午他跟在新羅的身後跑了好幾個小時。她遊河他也上船,只是遠遠地坐著。她在廣場喂鴿子,他就站在街角當街燈,她去咖啡座喝拿鐵,他也在另一桌點卡布奇諾。

  他第一百次後悔自己嘴巴太賤,但還是提不起勇氣去跟她道歉。

  其實他原本是很開心她終於出現的。他想要好好抱抱她,用一百個吻確認她的存在,不過他等得太久了,而他的脾氣又太差,一開口就沒好話,於是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他又不願就這樣放她一個人,甚至再也捨不得她離開他的視線。所以一整個下午就這樣跟著她東跑西跑,就連她進精品店買東西,他都乖乖地站在外面當衛兵。

  終於她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兩人下榻的飯店。他也乘機回房梳洗了一下,但因為怕她又跑掉,趕緊又出來外面等。

  天黑了,她應該不會再出去了吧?

  這個時候他應該去她的房間,對於先前他說的渾蛋話好好地道個歉,心軟的她就會原諒他了吧?

  正當他要轉身回頭去她房間找她,就看到新羅踩著高跟鞋出現。

  「該死的!」他看到她時低咒了一聲。

  她穿著一件小洋裝,銀灰色的布料貼著她窈窕的身子,外面罩著的毛料外套雖然將她的身子遮住大半,但她那修長的腿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絲襪,甚至看不到裙擺在哪裡。那通常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裙子鐵定非常的短。

  他如果誠實一點就會承認,這是一雙他見過最漂亮的腿。配上黑色的亮面高跟鞋,還有臉上那突顯出她五官的淡妝,她看起來炫目極了。

  他看到櫃檯人員對她猛獻殷勤,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就在他還在克制自己的嫉妒時,她已經離開飯店走出去了。

  或許是嫉妒蒙蔽了目光,他跟丟了她,他在一區酒吧林立的區域失去了她的蹤影。

  不得已,他只好一家家地找。他發誓如果讓他找到,他一定要把這女人鎖起來,一百天都不讓她出房門。

  新羅手裡拿著酒杯,覺得自己笑得臉都快僵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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