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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她驚呼,她驚喘,她低迥,她震撼。

  他以她所想像不到的方式與她緊緊結合。那個震撼減低了她的痛楚,她只知道,自己這一生都會深刻地愛著他,心裡完全充滿著他!

  這溫泉池旁,春意滿室,誰都沒發現冬天的初雪已經悄然降下了。

  結果那個下午說好要去聽的戲沒聽到,德碩跟墨湖兩個人窩在房裡一整個下午。等到天都黑了,這房門才打了開來。

  “你看,說要聽戲,天都黑了。”墨湖穿著套毛的坎肩推開房門,一邊抱怨著。“雪是下了,可也沒那麼冷,你偏要我穿這件這麼厚的。”她發現那個愛管她的德碩又回來了,不知道是要高興還是嫌他囉唆呢!

  “不穿這件不成,你總不想讓人見著你脖子上的痕跡吧?”他從後面環住她,仿佛這麼做是天經地義的,那種熟悉的感覺再度回來了。

  “什麼痕跡?”墨湖慌張地摸了摸自己的頸子。

  “是我粗魯,抱歉。”他靠在她頸項間汲取屬於她的馨香,但語氣裡可半點沒有抱歉的意思。

  “討厭。”墨湖看到他曖昧的眼神會過意來,推了他一把。

  德碩臉上痛楚乍現。

  “啊,弄傷你了嗎?肩膀又痛了嗎?”早跟他說過傷剛好不能這樣使力的,偏偏他整個下午都當自己肩膀沒傷似的,她緊張地繞著他轉。

  德碩一把抓住她,得意的說:“就知道你捨不得。”

  墨湖楞住,知道自己被耍了,嘴巴嘟了起來。

  “生氣啦?”德碩靠過去巴住她。

  “對,不原諒你了。”墨湖跺了跺腳,撇過頭去。

  “啊,那可怎麼辦哪?!”德碩故作苦惱地說。“看來請你喝茶吃奶黃包子也沒用了?”

  “我自己有茶喝,要吃包子還不簡單。”她故意不看他。

  “那陪你去湖邊玩,你說怎麼樣?”他緩慢地說。

  “真的?”她眼睛一亮,很久不曾與他一起遊湖了。“還有還有,我還想騎馬出城,還想去禮香園聽戲,還想去……”

  “嗐,那我豈不是賠大了?”他誇張地頹喪著臉。

  “怎麼?你不願意?”她眯起眼問道。

  “願意、願意,求之不得。”他一把抱住她,低頭就要吻。

  “唉呀,等等被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她那蔥白小手抵在他唇上,附近確實有幾個下人在做事。

  “在我府裡做事,要是連這等回避的智慧都沒有,我還留他做什麼?”德碩故意朗聲說道。

  結果下一刻,一堆掃把、剪子落地的聲音傳來,下人跑得一個不剩。

  墨湖看了看四周,氣惱地瞪著他。“你是愁人家不知道是不?”簡直與昭告天下無異。

  德碩聳聳肩,厚顏地拉過她的人,一把吻住她還待抗議的小嘴。

  初冬的早上,開始飄著棉花般的雪,一陣一陣的,將整個京城都刷白了。

  湖邊一對璧人不畏寒冷,沿著湖邊的石路散步。

  “你說剛剛那個小生唱得好不好?我聽說這是京城裡面最受歡迎的戲班子了。”墨湖開心得很,唇邊一直掛著笑容。

  兩人並肩而行的背影看在後面跟著的如喜的眼中,真是欣慰得不得了。

  “我以為你是去湊熱鬧,沒想到聽得這麼認真。”德碩看著她紅通通的臉蛋,有時候覺得她像個孩子,會為單純的事情開心半天,有時候又覺得她是個成熟的女子,看來那樣沉穩大度,無論是哪樣的她都深深地吸引著他。

  若不是他逃往東北打仗,恐怕更早就淪陷了吧?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剛硬的心跟著軟化了。正如王府裡老老小小被她收服得服服貼貼,他也被她不同的風采所迷倒了。

  “什麼湊熱鬧?”墨湖偏著頭想了一想。“可他們那個點心實在太難吃了,還是如喜做的好吃。”

  “你喜歡吃點心,下次皇上辦宗親宴,你就多吃點,說不定宮裡頭的口味你也會喜歡。”德碩向來討厭參加那些宴會,不過若是她想嘗鮮,他不介意帶她出席。

  “真的嗎?”墨湖開心地挽著他的手臂,他這麼說等於承認了他們的婚事。“爺,我們過年來放煙火好不好?”

  “煙火?那不是小孩玩的?”德碩好多年不曾在京城過年了,都要忘了年味了。

  “什麼小孩玩的?我說的是那種大的、很漂亮的那種,我們請人來放,那時候湖都結冰了,然後王府大大小小都搬椅子到湖中間看煙火,那感覺一定很熱鬧,很棒!”她說著說著眼底都綻放著光亮。

  “瞧你,說得像個大孩子,將來要當了人家的額娘,還這麼愛玩嗎?”他摸了摸她頭頂,順便為她拂去雪花。

  “當額娘?”她想到自己腹中說不定很快地就會有德碩的孩子,心裡一陣暖。“那我就帶孩子一起玩啊!爺,你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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