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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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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滿室高掛的紅色囍字宛若是對她最無情的嘲笑,今晚她體驗到此生從不曾有過的絕望與痛苦。 這個新婚夜多麼冷哪! 如喜一大早就起床幹活了,要給王爺跟福晉梳洗的東西她老早準備好,水也熱著備用。 她在外面東摸西摸了好一陣子,等到覺得小姐應該休息夠了,這才端起臉盆去敲門。 「王爺、福晉,如喜給你們送洗臉水來了。」如喜看著緊閉的房門,嘴邊還泛起一抹淘氣的笑。王爺這麼久不見小姐,鐵定想死了,說不定小姐還消受不了爺的熱情呢! 門內沒有任何的回應。 如喜訝異地又輕敲了下門,卻發現門從她手邊滑開,可見門根本沒有鎖上,只是虛掩著。 「奴婢僭越了。」如喜推開門,入眼的情況卻讓她驚叫出聲。「小姐,你怎麼坐在這?」 如喜奔了過去,甚至打翻了臉盆的水。墨湖靠坐在床邊,身上還是那件嫁衣。 屋子裡一片零亂,桌上的杯盤都被掃落在地。 「小姐,你在這坐了整夜嗎?王爺呢?你眼睛怎麼這麼腫?」如喜心痛地看著滿臉憔悴的墨湖,從不曾見過小姐這副模樣的她也跟著慌了手腳。 「如喜……」墨湖張開紅腫的眼睛,無奈地擠出一抹笑容。 「王爺呢?」如喜四處找著德碩的身影,卻發現屋內只有墨湖一人。「他怎會放你一人在此?」 「他昨晚就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哩。」天亮了,這一切根本不是夢,它真真實實地存在著,此刻的她卻已經沒有力氣傷心了。 「怎麼會這樣?」如喜滿臉的不解,跟著驚慌失措。 「如喜。」墨湖拉住手足無措的她,鎮定地說:「你先再去打盆水,讓我梳洗過後,我再跟你說。」 「好,小姐,我們先洗臉、換衣裳,我給你梳頭,然後吃點東西。」墨湖的鎮定平撫了她的不安,她立刻起身去打點。 墨湖只能虛弱地點了點頭,任如喜去忙。 畢竟跟了墨湖這麼久,如喜做起事情來倒也十分俐落,很快地她已經服侍墨湖換上嶄新的長袍與坎肩,梳好了旗人的髮式,就連鞋也換上了花盆底鞋。 墨湖在梳洗過後,整夜幾乎沒睡的她終於恢復了點精神。如喜還到廚房張羅了一些簡單的吃食,讓昨天可說整天沒吃東西的墨湖墊墊胃。 不過眼看天都大亮了,竟不見王府有哪個僕人前來招呼的,更別說請小姐去用早膳了,這一切恐怕跟小姐哭腫了雙眼的原因有很大的關係。 「小姐,你喝點粥。」如喜將碗擺到了她面前,筷子也塞進她手中。 墨湖喝了兩口粥,眼淚也跟著滾進粥碗中。 「小姐!」如喜不舍地握住墨湖的手。 墨湖吸了吸鼻子,自己笑著說:「沒想到一個人的淚水可以這麼多,還以為我昨晚已經哭幹了呢!」 「小姐,你跟王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那跟王爺解釋清楚就好了,就別這麼傷心了。」如喜難過地說,一面又要故作輕鬆地安慰墨湖。 墨湖擦去眼淚,不再放縱自己沉溺於傷心之中。 「是一場誤會沒錯。」她自嘲地一笑,忽然覺得這情況非常的荒謬。「他娶錯人了,他要娶的人是若煙。」 「怎麼可能?!」如喜都傻眼了。「可爺明明跟小姐私定了終身,我也看見的啊,爺還親……親了小姐的。」那個吻令她印象深刻,若沒有濃烈的情感,如何能吻得那般纏綿? 「他根本不記得我了,更別說是這個。」墨湖拿出懷中的玉扳指。 「小姐,這之間一定出了什麼錯,爺不像個會忘事的人。再說這又不是經過二十年了,就算一時記不得,小姐一提醒也該想起來了啊!」 「是沒錯。」墨湖同意如喜的看法,昨夜她顧著傷心,還沒有腦筋去想清楚整件事情,現在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如喜,你幫我個忙。」 「小姐請說,如喜一定辦好。」如喜非常義氣地說。 「你幫我找王府的總管來,我有話要問他。」墨湖打算弄清楚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喜馬上去辦,但是小姐要吃點東西才有體力。」如喜不放心地看著桌上的食物。 墨湖點了點頭。「我會的。」 墨湖簡單地用過早膳,如喜也把徐總管找來了。 「福晉找奴才有何事?早上奴才已經找人過來服侍福晉,但似乎是出了點差錯,那人居然沒出現。」徐總管一見面馬上就這麼說,以為墨湖是找他來興師問罪的。 墨湖搖了搖頭。「我不是要請問你這件事情。」看來他已經知道昨天德碩沒留在新房的事情了,想必王府中的人也大多曉得了。「王爺人在哪裡?」 「回福晉,爺在別處休息,奴才不敢打擾。」徐總管躬身作揖,看似恭敬,但是實際上卻不準備遵命行事,他可還沒把這位剛進門的福晉當主子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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