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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她做的可不僅是這一件事,他的櫥櫃內擺滿了精緻的咖啡杯組,而她竟然天兵的把她買三合一咖啡送的廉價杯組拿去堆在一起。還有還有,他擺在門口那個優雅的傘架,被她擱了一把破爛小雨傘,傘面上還有著一隻布丁狗,可笑到不行。

  “不能擺這裡哦?”她撥了撥頭髮,那串馬尾已經松掉,整頭長髮都快散開來了。“那我馬上拿走。”

  她一臉平靜,絲毫沒被他恐龍冒煙般的表情給影響了。

  人家說別跟豬吵架,但他發現自己這兩天老是在跟不同種的動物發脾氣,結果都是他自己氣個半死,而那女人好像一點也不以為意。

  他揉了揉額角,開始覺得自己需要那種以前被他唾棄的止痛藥。

  “你要出門哦?”她拿起她的馬克杯,順手倒了杯水。跟這傢伙住還滿不錯的,他的東西真的非常的齊全,於是她就理所當然地享用了。

  “我也是有工作的,不像某人。”他冷冷地睨她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工作!我的工作是晚上才在做的。”她大口喝起水來。

  “什麼工作?”他眯起眼,只是隨口問問,並不是真的對她感到好奇。

  “我的工作很雜,目前從事的是跟娛樂事業有關。”她含糊地說,不想直接把工作說出來嚇他。

  這男人的彈性不大夠,如果知道她現在打工的工作,可能會口吐白沫,她還是不要太刺激他的好。

  “八成是見不得人的工作。”他拿起外套穿上,抓起桌上的墨鏡,準備出門工作去。

  要不是這個臨時加進來的Case真的是份很不錯的工作,他實在不想馬上去工作。依照他的個性,寧可先把房子整理好。

  梁依依聳了聳肩,不介意他譭謗。“那你是做啥工作的?該不會是某位藝人吧?所以才要每次出門就戴墨鏡?”

  “我戴不戴墨鏡幹你屁事。”他從不說帶髒字的話,沒想到認識她以後,屢次忘記優雅跟修養怎麼寫。

  再說這女人也太有眼不識泰山,他也算得上是公眾人物,很多雜誌一翻開都有他,怎麼她就是不識貨。

  “關心我的房客是身為房東的責任。”她拍了拍胸脯說。

  他眯起眼。“別逼我現在把你趕出去。”房東?他比較想讓她去當遊民。

  梁依依退了一步,識時務的不在這時候刺激他。萬一他腦中風昏迷,那她坐收房租賺錢的計劃就要夭折了。

  那可不行,賺錢是她梁依依唯呻的嗜好啊!

  “可是你房子還沒整理好耶!不如我幫你整理,工資很便宜的。這樣好了,客廳跟廚房,算你兩千就好。”她指了指四周,豪邁地說。

  他身子往後退一步,避開她身子的遮擋,望進她敞開的房間。“我想你是把我當白癡,我怎麼可能把房子交給一個房間亂成那樣的女人打掃?”

  她順著他涼涼的目光望去,她房間確實滿亂的。

  “唉呀!那只是亂了點,但是亂中有序,而且地板我都抹乾淨了。再說幫你打掃自然就是依照你的標準啊,放心啦,我很有職業道德的。”她又拍了他肩膀一下。啊,這傢伙也長得太高了吧?害她拍得很辛苦。

  “不要碰我。”他捏住她的手,用力的程度讓她痛白了臉。“我討厭人家隨便碰我,以後不許你再做這種事情,懂了嗎?”他冰冷兇惡的眼神首次嚇阻到她了。

  她這次真的被嚇到了。

  看著她煞白的小臉,張著小嘴兒又合上,卻一句話也說不來的樣子,他忽然感覺到一種對自己強烈的厭惡。

  他放開她的手,戴上墨鏡走了出去。那腳步略嫌快了點,失卻了他平日走路的優雅跟從容。

  或許是白天的不愉快都讓兩人有點耿耿於懷,尤其是他,回到家發現客廳跟廚房真的已經打掃過了,地板拖過,沙發也用專用的清潔劑擦過了。那種罪惡感立刻冒出頭。

  該死了,他居然會覺得罪惡?

  他高肆是招誰惹誰了,受不了老爸老媽的嘮叨,從家中搬了出來;又因為自己太愛獨立的空間,一個人租了三房兩廳的房子,準備過他快樂的單身生活。而現在呢?不但得到一個恐怕也很嘮叨的室友,還得跟人家同居——他一定得想想辦法。

  他今天在攝影棚工作了一整個晚上,回到家時已經十二點多了,他決定先洗個澡,再好好想想有什麼妙方。

  拿著東西進到浴室洗去一天的疲累,他連同鬍子都刮得——幹二淨,這才滿意地走出浴室。

  拿起煙盒走到陽臺,準備來一根煙,放鬆一下整天的緊繃,卻發現煙盒裡已經沒有煙了。

  猶豫了一下,他拿出簡單的棉衫跟牛仔褲換上,準備出門買煙。

  才打開房門,他就發現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他愣了一下,這麼晚了,她要去哪裡?

  她過她的工作在晚上,那又是什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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